“什麼?一晚?”賀迦北大驚失色,連忙跑到她們面前,問道:“怎麼會這樣?”

許大娘笑著解釋道:“我們群芳閣這次投花魁,買的就是我們道珠一個晚上的初夜,雖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不過你花了一千六百零一兩,買這春宵一刻,我覺得你還是挺闊綽的!”

“不是替你贖身的嗎?”賀迦北彷彿被雷劈中了一般,難以置信地問裴道珠。

裴道珠搖了搖頭,道:“你沒有問我,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一千六百零一兩啊,我存了大半輩子,還騙了冤大頭廖詩茵,才把這筆錢籌到的。”賀迦北知道真相後,簡直就快哭出來了。

“你後悔了?”裴道珠臉色一變,皺著眉頭問道。

賀迦北一本正經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了你我千金散盡也無所謂,只是我擔心以後,以後哪有那麼多錢來每天投花魁?”

裴道珠神色一黯,也沒有說什麼話。

另一邊,廖詩茵和京墨走在路上,廖詩茵感慨著道:“我是真的沒想到,那個賀迦北居然會跪下來。”

京墨點點頭,道:“看來,他還是挺痴情的嘛!這下夠他受的了,姑娘,你的氣也該消了吧?”

廖詩茵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我這樣戲弄他,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雖然他平時的所作所為,我沒有一樣看得順眼的。恨不得給他兩巴掌,但是,他對裴道珠,可是真心真意的。”

京墨沒有說話。

廖詩茵轉頭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回答我,我就當你是預設了喔,難道,我真的做錯了麼?”

“姑娘,你千萬不要責怪自己,是賀迦北騙我們在先,我們只是禮尚往來而已。”

廖詩茵微微點頭,道:“沒錯,你說的也有道理,我這次呢,只是小懲大誡而已。”

京墨忙補充道:“簡直就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廖詩茵抿了抿唇,道:“沒那麼誇張吧?不過,經你這麼一說,我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我跟賀迦北就算扯平了,嘿嘿!”

想到這裡,她才對方才發生的事情釋懷了些。

而賀迦北一臉苦惱地呆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裴道珠見狀,起身去向許大娘說清:“大娘,你看看他,就當發發慈悲吧。”

許大娘沉吟片刻,道:“我自然是有慈悲心的。”

賀迦北聞言一喜,忙站了起來,湊到她面前,道:“不錯,簡直就是菩薩心腸!”

許大娘道:“你們兩情相悅,我也不能棒打鴛鴦啊。”

賀迦北聽了更是喜不自勝,一把拉過裴道珠,急著道:“那麼,我明天就過來接你走啊。”

“發什麼神經啊?”許大娘怒斥道:“我只是答應道珠,讓她三個月內不接客而已。”

“三個月那麼少,半年可不可以?”賀迦北討價還價道。

許大娘絲毫不為所動,冷冰冰道:“我開的是青樓,而不是寺廟啊!”

賀迦北還待再爭論,卻被裴道珠一把拉住,道:“賀大哥,大娘對我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大娘,你讓我跟賀大哥說幾句話吧。”

許大娘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賀大哥。”裴道珠拉著賀迦北坐在了床沿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