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打死也不可能猜得中,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崔雲灝偷偷地踩了他一腳,害得他吃痛,立馬抬起了腳。

結果,一個重心失衡,下一瞬,他整個人就跌進了冰冷的湖水裡。

蔡驚鴻曉得他崔雲灝和裴景謙很早就結下了樑子,所以沒有打算戳穿。

他們走進無涯齋時,已經是酉時一刻了,誰料一進來就看到師父竟一臉威嚴地站在那兒等他們,手裡握著一根教鞭。

由於受到師父的懲戒,因此,直到夜幕降臨,崔雲灝才回來濟世堂,較往日遲了三炷香的功夫,楚瀅瀅詢問緣由,崔雲灝揉了揉腮,撒謊道:“師父臨時訓話,所以放課晚了些。”

楚瀅瀅聽了這話,微微頷首,忽然發現崔雲灝額頭上破開一道口子,問道:“你這額頭咋回事?”

崔雲灝若無其事地擺擺手,道:“就是不小心破了點皮而已,沒事的。”

這時候,陸元的妻子白素英走了過來,對崔雲灝道:“雲灝來啦,要不留下來一起吃飯罷?”

楚瀅瀅擺了擺手,莞爾道:“算啦嫂子,時辰還不算晚,我們回家吃。”

崔雲灝和楚瀅瀅向她道別,然後走出濟世堂,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之中。

......

一段時間之後,崔雲灝該出發去金都趕考了。

四大弟子並肩走出書院,互相拱手道別,回去整理書卷和箱籠,第二天一起乘坐馬車到杏花渡口,再坐船遠赴金都。

崔雲灝回來後,一推開門,就看到楚瀅瀅坐在廚房門口的臺階上,正逗狗崽大旺玩耍。

楚瀅瀅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見是崔雲灝,便笑道:“你今天這麼早就回啦?”

崔雲灝點點頭,道:“師父叫我們早些回家收拾東西,明天出發到金都準備參加春闈。”

金都。

楚瀅瀅聽到著亮哥紫,臉色瞬間就變了,變得有些蒼白,但隨即又恢復如初,強裝鎮定地問道:“杭州出發去金都的話,約莫需坐幾天車呢?”

崔雲灝想了想,道:“依蔡老大而言,我們坐船去金都,應該只需十來天而已。”

頓了頓,又問道:“怎麼了呀?姐姐。”

良久,楚瀅瀅並未搭腔。

崔雲灝覺得奇怪,忍不住瞥向楚瀅瀅,卻發現她瞬也不瞬地望著地面,似乎陷入某種沉思之中似的。

崔雲灝輕輕推了她一下,關切地問道:“姐姐,你在想啥呢?”

楚瀅瀅彷彿觸電了似的,渾身打了個哆嗦,咬了咬嘴皮子,喃喃地道:“我,我不過是忽然想到以前的一點記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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