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瀅瀅擺擺手,莞爾道:“算了吧,在杭州待著也不錯。”

霍繼業張了張嘴還沒開口,楚瀅瀅就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塊牌匾,道:“霍大哥,已經到同福客棧啦。”

霍繼業聞言,默默地將嘴邊的問題一併嚥下肚裡,定定地看向楚瀅瀅,微微眯了眯那雙桃花眼。

楚瀅瀅拱了拱手,道:“霍大哥,告辭了。”

霍繼業也拱了拱手,微微點頭道:“告辭。”

話落,就轉過頭,大步流星地邁入了客棧裡。

楚瀅瀅不由得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似乎有種死裡逃生的驚險感,穩住了情緒後,便向崔雲灝道:“走罷。”

可是,崔雲灝把她剛剛所有反應全一覽無遺,頓時就對楚瀅瀅產生了某些誤解,認定姐姐與霍繼業之間肯定有某種特別的關係,完全把自己晾在了一邊。

一念及此,崔雲灝便油然生出幾分嫉妒。

楚瀅瀅如今卻依舊在絞盡腦汁地琢磨,霍繼業到底有何企圖?段賡派他到杭州找人,是找自己,或者找崔雲灝?

楚瀅瀅不禁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眉頭緊蹙,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琢磨最好怎麼解決掉這個麻煩?

之後的好幾天,崔雲灝放完課接楚瀅瀅之際,霍繼業無一例外總在場,或者在濟世堂,又或者在回家的途中,崔雲灝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齒。

就連陸大娘他們都認為霍繼業接近楚瀅瀅的次數未免過於頻繁,儘管他聲稱要到濟世堂敷藥,可次次卻選擇楚瀅瀅在的那天去,並且敷完了藥,陪楚瀅瀅和崔雲灝一起回家。

陸大娘感到不對勁,就將陸元拽道後院,悄悄地問道:“元兒啊,剛才那個叫霍繼業的年輕男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陸元想了想,道:“我之前問過,霍公子告訴我他是冀州人士。”

“哎喲,”陸大娘聞言忽然驚呼了一下,臉上帶著幾分擔心道:“好遠吶!”

陸元感到莫名其妙,可還是點點頭附和道:“確實遠,不曉得他到杭州幹啥。”

陸大娘又嘆了口氣,喃喃地道:“不行,遠了也不方便。”

“啊?”陸元一臉茫然地道:“他家住的再遠,也和我們三杆子打不著吧?娘幹嘛替霍大哥操心?”

“住口。”

陸大娘瞪了瞪陸元,看著不停忙活的楚瀅瀅,暗自苦惱道:“霍公子儘管長得一表人才,與瀅瀅也比較般配,可惜他家在北方,瀅瀅如果嫁去冀州,得隔很長時間才可以回杭州看看吧?”

言盡於此,她哀怨似的搖了搖頭,陸元聞言瞬間一愕,忙道:“娘,誰說瀅瀅要嫁給霍大哥了?”

陸大娘叉了叉腰,道:“咋的,我難道還會猜錯?你還沒發現?霍公子啊,整日到濟世堂找瀅瀅幫他敷藥,瀅瀅不在呢,他便不會來,你自己琢磨是不是這樣?”

陸元聽了這話,一時感到有些無奈,道:“想必不過是時機剛剛好而已,娘,你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你個榆木腦袋,我和你講不通,”陸大娘不再與兒子分析,搖搖頭,道:“反正,我感覺他倆的關係有點貓膩,老孃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你是肯定看不出來的!”

陸元哭笑不得,道:“行行行,娘有道理,但是,您還是莫要多管啦,等到時候瀅瀅承認她喜歡霍大哥,娘再幫她費心也來得及啊。”

“我當然明白。”陸大娘幽幽地道:“我不過為瀅瀅的終身大事擔心而已,以前吧,來提親的都踏破門檻了,她卻全以崔雲灝尚要念書需要她照顧為由拒掉了,現在,崔雲灝鄉試一舉奪魁,她也是時候該考慮她的婚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