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凌蒼就氣喘吁吁地回府,向鄧氏稟報道:“夫人,聽那些衙役說,老爺霸佔他人家產,被他給告了一狀。”

鄧氏聞言怔在原地,訥訥地道:“為何會如此?太冤枉人了吧!”

裴景謙立馬反應過來,道:“告狀者是何人?”

鄧氏急著道:“沒錯,到底是什麼人跟我們裴家過不去?”

凌蒼道:“據小人所知,原告名喚崔雲灝,正是今年鄉試的解元。”

鄧氏聞言,彷彿被一道晴天霹靂所打中,渾身麻木僵硬,裴景謙更是怒不可遏,忍不住呵斥道:“混賬東西!裴家怎麼可能霸佔他的家產?他家明明一貧如洗的!”

話落,裴景謙忽然聽到回頭有動靜,立馬轉頭一瞧,原來是鄧氏受不了打擊昏了過去。

“娘!”

裴景謙將母親抬回房裡,並吩咐下人趕緊去請郎中。

沒過多久,鄧氏醒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盯向天花板,突然一扯裴景謙的衣袖,張皇失措地道:“走!到我房間拿東西。”

裴景謙攙她起身,一臉茫然地道:“娘,拿何物啊?”

鄧氏無暇和兒子細說,連忙甩開他攙扶的手,大步流星地朝著臥房走去,一進門翻箱倒櫃,很快就找到一隻紫檀木黑盒子,掀開蓋子定睛一瞧,大紅軟墊上僅僅躺了一顆珠子。

鄧氏把珠子取出來,高高揚起,作勢要扔個粉碎。

裴景謙趕緊阻止了她,道:“娘,幹啥啊?一醒來就跑到房裡扔珠子幹嘛?”

鄧氏眸色一沉,渾身發抖道:“如果不是這顆珠子,老爺怎麼可能會叫他們帶走?”

說到這,她慼慼然道:“謙兒啊,其實我一開始就看出了這崔雲灝另有圖謀,我反覆提醒好幾次,可老爺就是不肯相信,巴巴地等崔雲灝娶他女兒過門。”

裴景謙聞言一愕,道:“娘莫要傷心,快跟我講一講,到底發生了何事?”

鄧氏穩定了一下情緒,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和盤托出。

裴景謙聽完,道:“嗐,我以為啥事呢?敢情就這麼點小問題,娘,要想解決掉又有何難?”

鄧氏一愣,道:“何出此言?”

裴景謙自信滿滿地道:“已經過了好多年的時間,何人曉得,能夠記清此事?哪裡由得陶大人聽取崔雲灝一面之詞,便將父親論處,我們現在往府衙走一趟,明明白白告訴陶大人,那兩顆珠子一開始便是裴府私有物,不慎被崔雲灝偷了,讓下人抓個現形,現在崔雲灝屬於惡人先告狀,我們便能反制於他!”

鄧氏聞言,微微頷首,對他的辦法表示極為贊同,道:“都怪娘剛剛自亂陣腳,你說的很對,珠子正是咱裴府私有財產,而崔雲灝並無憑據表明那東西是他的,阿謙,咱娘倆現在到府衙把你爹撈出來。”

裴景謙連連頷首,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崔雲灝今天恐怕得在陰溝裡翻船了!

鄧氏領了裴景謙,飛快來到府衙,正欲闖進去看望看望裴文燦,卻讓護衛阻止在門外,只道陶大人下了吩咐,任何人都不準偷偷與案犯會面。

裴景謙道:“家父還沒有判刑,怎麼不準會面?”

護衛冷冰冰地道:“因此我才只道案犯,更何況,該不該判刑,也不歸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