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明白了。”眾人面面相覷,回答得毫無底氣,一個個軟蔫蔫的。

呂夫子走下堂來,眯了眯眼環顧四周,微微頷首道:“那好,梁琦秋,你將崔雲灝剛才講的那一段話複述一遍。”

叫作梁琦秋的學生嚇得面如土色,戰戰兢兢地起身,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才憋出幾句話,後面的實在背不下去了。

呂夫子大發雷霆,把所有學子都嚴厲地呵斥了一頓,大家低垂著頭,沒一個人敢吭聲。

除了崔雲灝,全被夫子拉去太陽底下頂著書罰站。

下完課,崔雲灝走到茅房小解,忽然聽到裡面有人在議論著什麼。

一個學子道:“聽說剛才在課堂上吵架的是宋夫子的四大弟子,罵人的正是二弟子曾敬賢。”

另一個學子忙問道:“他罵的是誰?我在書院待了一年多,還是第一次聽到罵這麼兇的。”

那人慢悠悠地道:“宋夫子門下的四大弟子,其他三個分別是大弟子蔡驚鴻,三弟子裴景謙,四弟子舒敏赫,被罵的就是大弟子蔡驚鴻。”

“聽說宋夫子趕到課室的時候,曾敬賢抓起凳子剛要砸,立馬被宋夫子喝止了。後來,宋夫子把他們都帶了出去,不曉得會怎麼懲戒.....”

聽到這,崔雲灝正好小解完,悄悄走開了。

書院放課後,崔雲灝轉道前往城東,徑直來到曹建德家裡。

從崔雲灝離開私塾開始,他和曹建德就沒再見過了,此次特意登門,一是敘敘舊,二是想找曹建德幫個忙。

“你們家有大一點的麻袋嗎?”寒暄了幾句之後,崔雲灝直接切入正題。

曹建德吃了一驚,莫名其妙道:“有啊,你要麻袋幹什麼?”

“裝東西用。”崔雲灝摸了摸鼻頭,笑道:“你幫我挑一個乾淨點的,我們一起去幹一場大事。”

曹建德連連點頭,也沒問他要幹什麼大事,只道:“需要幾個麻袋?一個夠不夠?”

“夠了。”

曹建德很快回倉房翻找出來一個大麻袋,問道:“還要不要別的東西?”

崔雲灝搖了搖頭,道:“其他的不用了,走吧,早點辦完早點回來。”

“遵命!崔哥請前頭帶路,小弟稍後跟上。”曹建德麻溜地開啟了大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崔雲灝被他這副樣子逗得發笑,帶了曹建德一路奔城南而去,輕車熟路地拐到了一座府邸後門的牆角,兩個人貓著腰在一旁等著。

崔雲灝看了一眼曹建德手裡的麻袋,交代他道:“等一下如果有人從後門走到這裡來,你就立馬把麻袋罩在他頭上。”

曹建德聽了,嘴巴張得大大的,連拳頭都能伸進去:“崔哥,你這是叫我幫你一起下黑手啊,能不能告訴我你要罩什麼人?”

崔雲灝神秘兮兮地笑道:“到時候你就曉得了。”

“哦?看來那人是得罪崔哥了,既是崔哥的仇人,我曹建德一定幫你好好收拾他!”

儘管曹建德滿腹狐疑,可他一向對朋友仗義,還是點頭答應了。

二人躲在比較隱蔽的暗處,雙眼緊盯著後門,同時,還要提防著附近有沒有人經過。

好在此時四下無人,一片死寂,再加上現在天色有些昏暗,就算有人經過也根本發現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