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炙的香味四溢,對於飢腸轆轆的人來說,異常具有誘惑。

南淮瑾就是被縈繞在鼻尖食物的香氣中醒過來。

哪裡來的烤肉味?

他抬眸看了一圈,天光未亮,星星點點綴在黑暗的空中,此時應該還是夜半。

只見百里落鬱坐在一處火堆旁,應該是在烤著什麼,手中木棍串著一隻狼?

倏爾瞪大眼睛,沒錯還真是狼!

“你醒啦?”

百里落鬱回過頭對他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如果忽略她額角上沒有擦乾淨的血跡的話。

她一身火紅的勁裝破了幾處衣襬還沾上泥沙,手臂已然被劃破,動物爪痕的傷口駭人。

百里落鬱察覺到南淮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傷口上,立馬轉過身去,不想讓他看到。

“只是看著嚇人,其實沒事的。”百里落鬱撓了撓頭,“你過來吃吧,這塊肉已經烤熟了。”

用劍割下烤肉塊遞給南淮瑾。

“謝謝你。”

他接過烤肉,幾乎有一瞬哽咽。

即便百里落鬱不說,他也知道要想在飢餓下,與狼群拼搏並反殺一頭狼,其中兇險不用說。

周遭狼藉,點點血跡,劍上還有乾涸的血褐色,只怕她身上不止這一處傷口。

“哎,你不用這樣啊!其實我很厲害的,區區一頭狼罷了。”

百里落鬱擺擺手,其實她以為自己發燒昏迷要在峭壁上必死無疑了。

沒想到南淮瑾平日柔柔弱弱的一男子,居然硬生生把她背了下來,看到他素日只行醫救人的雙手被磨得血肉模糊,屬實把她嚇一跳。

不愧是原文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的黑蓮花,沒有拋下自己有情有義啊。

南淮瑾從藥瓶裡倒出為數不多的金瘡藥,“你還是處理一下傷口吧,免得發炎了。”

“我這傷還能忍,你還是給你的手再上一些藥吧。”

百里落鬱沒有接過他的藥,大口吃起肉,唇間肉香吞嚥,自己肚子有了實感。

她早就餓了兩眼發暈了。

南淮瑾垂眸瞧了瞧自己的雙手,已經沒有十指鑽心的疼痛了,他自制的金瘡藥藥效還是十分好的。

雖做不到,讓白骨生肉,但比起平常金瘡藥更能快速止疼止血,此刻這傷只是看得嚇人,只是看的嚇人罷了。

不過手是男子的第二張臉,他行醫也向來愛惜自己的手,他也不想有什麼意外,不再與百里落鬱推說,又給自己上了一遍藥。

“這就對了嘛,上藥完趕緊吃烤肉填飽肚子吧。”

百里落鬱接著說:

“我在石壁發現有獵人遺留的生鏽捕獸夾,這裡不至於荒無人煙,填飽肚子後我們等天亮就去找找有沒有人家。”

沒有水源烈酒處理傷口,他們即便上藥傷口也容易感染,在百里一找到他們之前須儘快找到人煙的地方。

前不久來的只是幾隻狼,她僥倖獵殺,還點火驅趕了,若是再來一次狼群。

她不敢保證自己能否還能保的住兩人性命無虞。

“好。”

南淮瑾不再說話,一口一口吞起烤狼肉。

百里落鬱一邊自己吃,一邊用劍割下烤肉給南淮瑾。

或許餓的太厲害,一頭狼居然被兩人吃了大半。

待到他們乾癟的肚子重新鼓起來,天邊也泛起魚白,太陽終於又要升起來了。

這是他們掉落懸崖的第三天,想必百里一也應該帶人下來搜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