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初降的清晨,一處後院飄著血腥味。

百里落鬱一襲紅衣站在廊下,看著百里一將最後一隻烏鴉的屍骸扔進銅盆。

“稟將軍,目前抓到五十七隻烏鴉全部開膛。”

百里一單膝跪地,“只在三十六隻烏鴉胃裡發現情報。”

她呈上一個托盤,裡面都是浸血的木塞。

百里落鬱拆開木塞,紙箋上細密字跡讓她瞳孔微縮。

糧倉的守備時辰,巡城衛的換崗路線,甚至她每日晨起練劍的細節都赫然在列。

甚至連她們上山收復黑沙寨的情報也有,只不過發現的晚,很多情報都不完整,還需要再理理。

百里落鬱從昨晚就讓人把小苗院子附近的烏鴉全抓,凡是靠近這個反向的也抓了。

果然有不少收穫。

望著天空不再飛來烏鴉,甚至一根羽毛都沒有了。

小苗氣的牙癢癢,不是說百里落鬱是個神經大條沒腦子只知道打仗的莽婦嗎?

她為什麼能猜到密信在烏鴉裡。

想到這小苗往門外望過去,總不能是那個蠢貨告訴她的吧。

隨即她又搖搖頭,南淮瑾因為那顆糖可是對她滿心憐惜,肯定不會有什麼懷疑到她的。

小苗想到昨晚看見自己馴養三年的雪爪鴉被剝成血團煲湯,感覺心在滴血。

傳信鴉不易訓練,為了謹慎每次傳信都是剖腹取信,就會消耗掉一隻信鴉。

現在居然被百里落鬱一下子抓了幾十只!

她聽到院外有士兵嗤笑:

“這些扁毛畜生倒是忠心,臨死還要往南飛。“

指甲陷入掌心,百里落鬱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日頭升起過簷角時,城南茶館已坐滿一些南漓難民百姓。

說書人驚堂木未響,穿短打的娘子突然拍案,茶湯在粗陶碗裡晃出漣漪:

“聽說了嗎?百里將軍連烏鴉都要活剝!”

“說是那百里為了口腹之慾,要殺盡鳥兒呢,如此殘暴。”

布衣夫郎摟緊懷中幼兒,“前日王鐵匠不過說了句南漓話,就被拖去地牢再沒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