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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姐,民宿看好了,佔地四百七十平,可居住房屋十五間房,我覺得非常靠譜!”葉曜晨給海藍鯨說著。

海藍鯨:“ok,需要多少錢你告訴我就行,我相信你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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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曜晨此刻安靜的躺在床上。

他想起了的是這個夜晚和盤爺爺這個老人喝酒聊天的故事。

老人家是一位藝術家。

真正的藝術家。

悠久的藝術家。

他印象最深的是老爺子和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當時幾個人正在聊關於顏色的美麗。

葉曜晨是聽說過的,聽過麗水畫展的故事。

在喀納斯一起畫畫的時候,葉曜晨知道了陳晚安的晚安藍,知道了林深鹿的忘憂藍。

知道了在315國道上還有一種提夫尼藍。

而事實上葉曜晨所知道的高階藍色只有一種克萊因藍。

而在和盤爺爺聊起克萊因藍的時候。

盤爺爺說……

他說克萊因藍是人死後瞳孔的顏色,人時候身體會減輕21克。

等桃子腐爛,等大海變成克萊因藍,等他變成21克……

……

高齡的盤爺爺似乎在隨時面對死亡。

而死亡對於他似乎又是一種解脫。

他活的太久了。

他說心臟停止跳動並不是真正的死亡,而當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記住你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而是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死亡列車通往的黃泉站,月臺上站滿了迎人的已故者。

所以死亡不是悲劇,是一種新的團圓。

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而是走出了時間。

……

或許這也是他想要給這間民宿找個新的主人的原因吧。

他想離去,人世間唯一捨不得的不是人,而是這房屋。

捨不得的人都在那個世界等著他。

葉曜晨不知道為何莫名的流下了眼淚。

淡淡的悲傷。

他很慶幸,自己能夠遇到這樣一個民宿。

能夠親手將這個民宿接下。

這是一份記憶的延續,一份思緒的寄託。

葉曜晨離開時,盤爺爺的最後一句話是,新年海棠花開,記得放一束於我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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