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千麒見逸王剛剛的神情,心裡很是不爽。起身丟下一句:“無聊。”便離開了宴席。

眾人對琅千麒的這番舉動,都習以為常。逸王也只是蹙了蹙眉,也沒說什麼,他這個三弟向來不喜這種宴會,能坐到現在已是給足他面子了。

出了餘容軒,公輸麟剛走到假山上的涼亭,還沒站穩就被跟出來的,琅千麒從後面抱在了懷裡,下頜抵在她的肩窩,唇瓣貼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以後不許對別人笑,我不喜歡。”語氣既溫柔又霸道,氣息打在她的頸間。

公輸麟並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雙手環上他腰,鑽進他的懷中,琅千麒也順勢回抱著她,讓她頭靠著自己。公輸麟閉著眼睛,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腦海裡迴響的卻是昨日在暖春廂,淵源避開水凝天和柏錦涵,與她私下說的那些話。公輸麟蹙著眉頭,手臂漸漸的收緊,好似在隱忍著什麼。

琅千麒感覺到懷裡的人有些反常,輕柔的問道:“怎麼了,阿麟?”公輸麟抬頭看著他,微微的一笑,搖了搖頭道:“沒事。”眼神裡那抹患得患失的情緒,雖一閃而過,卻沒能逃過琅千麒的眼睛,看著這樣的公輸麟,一陣莫名的心悸爬上心頭,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懷裡人兒只是他的虛幻。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為了證明懷裡的人是真實的,他由淺慢慢深吻,可他並不能滿足,一隻手收緊,另一隻手向上拖住她的後腦,霸道的不肯放開。公輸麟環在他腰間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她強忍著噬心之痛,承受著他的吻。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身體不授控制的輕抖了一下。琅千麒被她這微微顫抖,拉回了一絲理智,緩緩的離開她的唇,見她臉色有些蒼白,嚇的語無倫次的道:“阿麟,我......對不起,我剛才一時失控,才會......”

公輸麟退出他的懷抱,手按在胸口深吸了一口氣,怕被琅千麒查覺什麼,便故作輕鬆得道:“沒事,就是你吻技太差,害得我上不來氣,心口有些悶。”

琅千麒見她這般調侃他,提著的心也落了下來,手輕輕的扶著她的肩,探身向前貼在她的耳邊,撩道:“那就要辛苦,阿麟以後多多陪我練習了。”

公輸麟一把推開他,嗔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想得到美。”

“要臉做什麼,我只想要你。”

“你這般輕浮像個無賴,對得起凌傲冷冽這四個字嗎?”

“只有......”琅千麒的突然止語,指著下面道:“你看。”

公輸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下去:“看來唱壓軸的人來。”她的語氣聽起來雖輕鬆,手卻藏在袖子裡緊握成拳強忍著噬心之痛。

“走吧,我們去看戲。”

餘容軒殿外。

逸王站在餘容軒殿門口的臺階上,身後站的是今日赴宴的一眾賓客,臺階前橫站著兩排逸王府的侍衛,個個手持刀劍,與闖進來的宸王府侍衛對峙,而宸王就站在眾侍衛中間。

逸王站在臺階上,看向下面站著的宸王,劍眉上挑星目微眯,冷笑一聲置問道:“哼,二弟,昨兒不是說不得空,來不了嗎?現在你帶這麼多的人,硬闖我逸王府又是何意呀?”

“大皇兄,臣弟奉旨查老三被刺一案,前幾日抓了一個重要人證,就在剛剛被人劫走了,臣弟帶人一路追到你的府門口,人就不見了。臣弟懷疑他逃進了你的府邸,這才帶人過來詢問一下。”宸王從眾侍衛中間走到前面,挑眉直視著逸王,眼睛裡帶著篤定的神色回道。

“哦,白管家,今日可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潛入府中嗎?”逸王問。

“回王爺,沒有。”白管家回。

“大皇兄,今日你府上辦賞花宴,不免人多眼雜,萬一有人渾水摸魚,就不好了吧。”宸王說。

“二弟,我國例律:凡大小型宮宴和各王公大臣的府宴,一律不許帶僕從和侍衛入宴。凡有帶者,皆在宮門或府門外等候。民間宴會根據實時情況自行而定。這一例律就是為了減少有心人‘渾水摸魚’,在宮宴和各府宴上暗中行刺。難道二弟你不知嗎?還是說,你懷疑在場的眾大臣,或是各家公子、小姐裡,混有劫獄之人?”逸王道。

“大皇兄,事有萬一,還是仔細些好。今日在場的,不是朝廷重臣就各世家的公子小姐。若真混入了歹人,傷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怕是,大皇兄,你,也不好交代吧。”宸王說。

“那依二弟的意思,當如何呀?”逸王問。

“當然是希望,大皇兄,能行個方便給,讓臣弟在府上找上一找,畢竟被劫之人,乃老三被刺一案的關鍵證人,這也關係到臣弟的清白。”說著宸王對著逸王拱了拱手。

“二弟,你不要太過分,本王的府邸,豈容你說搜就搜。”逸王厲聲道。

“大皇兄,你莫不是心虛,才不敢讓搜?”宸王挑釁的問道。

“南若宸,你不要忘了,父皇未立太子,本王乃長子,你這般行為,本王可以參你一個,以下犯上藐視祖宗之罪。”逸王怒斥道。

宸王冷笑道:“呵呵,大皇兄,你雖是長子,卻,不是嫡出。”

逸王怒指著宸王“你......”然後,深吸一口氣一甩袖子冷斥“哼,那也容不得你在此放肆。”

“大皇兄,你這般激動,莫不是真藏匿了劫獄之人,還是說刺殺老三一事,你就是主謀。”宸王故意激道。

“老二,你休要誣陷本王,明明是你在這兒賊喊捉賊。再說刺殺老三與本王有什麼好處。”逸王和宸王在此爭執不下,圍觀的眾人卻是鬱悶至極,他們好好的參加個賞花宴,居然碰上皇帝的兒子‘掐架’。都怕殃及池魚,只想快點離開,可惜天不從人願。

“哦,是嗎?正如大皇兄所說,你是長子,可老三,他,是嫡子。”宸王這話一說,在場的眾人心下一提。這話外音,再明顯不過了。翎王是嫡子,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得益最大的自然是,身為長子得逸王。

時間,餘容軒殿前的氣氛,陷入一片尷尬。

而,我們的翎王卻攬著公輸麟,從假山上下來後,便一直隱在樹上,悠哉遊哉的看戲。

公輸麟看著下面如此尷尬的氣氛,回過頭,看著琅千麒小聲的說著:“是不是該你,上場了?‘受害者’。”那雙迷醉的桃花眸,配上性感的朱唇,一張一合,撩的琅千麒是心猿意馬。

他伸出手勾起她的下頜,看著滿眼玩味的公輸麟,側頭在她耳邊,語氣曖昧的回敬道:“我去添把柴,你在這兒好好看戲。”說完故意使壞的,在她耳垂上輕輕的咬了一下。便迅速地飛身離去。

“二位皇兄,這般的僵持不下,為何,不問問我這個‘受害者’的意見呢?”眾人循著冷淡的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琅千麒伴著月色,邁著優雅的步子,從竹林的方向,走到宸王和逸王中間,看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