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灶房的櫃子裡翻找一通,找出一包上面寫有“風寒”二字的藥。

這是周氏寫的,因為齊歡打小藥不斷,每次周氏都要沈大夫多抓些藥,生怕不夠吃。

長年累月下來,有吃完的,還有剩下的,為了區分各種藥包,周氏便拿黃紙寫了名字,一一貼在藥包上。

拿了藥,齊玉在鍋上犯了難。

家裡熬藥的砂鍋有兩個,但都是她三妹齊歡用的。

她奶以往說過,不許家裡人用她三妹的藥鍋,說是不利於三妹的病情。

平日裡,家裡人要是病了,都是用瓦罐熬藥。可前些日子瓦罐摔壞了,如今還未買新的,這熬藥的鍋去哪裡找?

“怎麼了?咋愁眉苦臉的。”齊懷智抱了一捆柴進來,見齊玉皺著眉頭,立馬關心的問道。

齊玉把鍋的事告訴了他,想問他有沒有辦法找個鍋來。

“我還道是什麼事兒。”齊懷智鬆了口氣,指著放在爐子上的銅鍋道:“用這個熬,左右都是鍋,熬出來都一樣。”

這可真不一樣。

熬藥最好是砂鍋,最次是瓦罐,銅鍋那可真是下下之選,會壞了藥性。

齊玉猶豫著,拿不定主意。

齊懷智瞧了她一眼,笑道:“我知道沒有用銅鍋熬藥的,可這不是急著用嘛。

再說了,就齊秀那混賬,能給她一碗藥已是開恩,至於是什麼鍋熬出來的,完全不重要。”

說著,齊懷智朝外看了一眼,又道:“你要是不用銅鍋熬,那我也沒辦法了,只能你自個兒去問奶。

方才你可是聽見了,奶對齊秀的事特不耐煩,這會子你要是再拿齊秀的事去煩她,你指定得捱罵!”

這下齊玉不猶豫了:“成!銅鍋就銅鍋吧。”

齊懷智滿意的出了灶房,心裡得意的緊,他就知道,把奶抬出來好使的很。

爐子上銅鍋是清洗乾淨的,齊玉把藥包拆開,藥材倒進鍋裡,按照比例加了水進去,之後便點著了爐子。

任由銅鍋在爐子上煮著,齊玉又忙起了別的。

奶他們估摸都沒吃飯,鍋裡有留下糊糊,她在鍋蓋上摸了摸,不熱乎了。

見此,齊玉趕緊把灶引著,想把鍋裡的糊糊加熱一番。

“二姐,你這是煮飯呢?”

齊歡揉著肚子進了灶房,見齊玉在燒火,雙眼頓時一亮。

“怎麼過來了?”齊玉笑著看她,瞧了眼她揉肚子的手,問道:“可是肚子餓了?”

齊歡點點頭,來到灶臺邊,伸手把鍋蓋掀開來。

“又是糊糊?”

不過,今兒這糊糊怎麼變了色?

以往的糊糊都是綠油油、爛乎乎的,今兒的糊糊是土黃色的,看起來越發倒胃口。

齊玉看著齊歡緊皺眉頭,一臉的不滿,無奈道:“你這兩日怎麼了?吃了十來年的糊糊怎麼就突然礙眼了?”

齊歡面上毫無異色,嘟著嘴道:“不是突然礙眼,是它一直就在礙眼。以往我病的厲害,每日裡藥不斷,和藥比起來,它就順眼多了。”

說著,齊歡無精打采的把鍋蓋子放回原處,垂頭喪氣的接著道。

“如今我大難不死,病好了許多,每日一碗藥便夠了,這胃口自是好了許多,偏偏頓頓都是糊糊,它自是從順眼變成了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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