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是我生的,我還能不知道你?我告訴你,你給我少打歡丫頭手裡的東西!”周氏警告了兒子一番,又低頭囑咐齊歡兩句。

“你爹要是問你要東西,你別搭理他,只管來告訴奶,奶揍不死他!”

“哎!我聽奶的。”齊歡歡快的應著,對她爹露出一副欠揍的笑臉。

齊有福鬱悶的緊。但心裡沒有放棄,知道他閨女是個面白心黑的,大不了回頭私底下找她商量一番,多給些好處便是。

出了村子,齊歡又從懷裡拿出一張帕子遞給周氏:“奶,拿它擦擦眼,很快就能止住淚。”

接過帕子,周氏急慌的朝眼上擦,來來回回的擦了好幾遍,直到雙眼冒出一陣清涼之意,周氏這才罷手。

摸了摸雙眼,果然,眼淚收了,周氏又驚又喜,悄聲問:“你這帕子上又抹了什麼?竟是這般的管用。”

“娘,先給我使使再說,我一個大男人,這一路眼淚收不住的流個不停,實在是不好看。”齊有福一把奪過周氏手裡的帕子,火急火燎的朝眼上使勁揉了好幾下。

“該!誰讓你往自個兒眼上抹的。”周氏不輕不重的罵了一句。

等齊有福止住了淚,齊歡收回兩條帕子,仔細的疊好放回懷裡,瞧了眼還在昏睡的齊秀,確認人還在昏迷中,這才低聲給周氏解惑。

“止淚的這張帕子上抹的是花汁,它和催淚的草汁是一體的。也就是說,這種野草,葉片搗出的草汁可以催淚,枝頭開的花搗碎可以用來止淚,相輔相成,奇妙極了!”

“這世上竟有這般的野草?真真是奇異!”周氏感嘆了一聲,隨後想起什麼似的又笑道:“今兒奶算是開了眼,這都是乖乖的功勞,要不是福氣滿滿,哪能找到這般的好東西。”

齊歡臉皮厚的很,欣然接受了周氏的誇獎。

齊有福在一旁聽得實在是眼饞的不行,想再開口磨磨閨女,只見他娘又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爹,你先好生的趕車,等這事了了,回頭咱們再說便是。”齊歡不再吊著她爹,這話算是給了個準話。

齊有福樂得直點頭,連連應好。

周氏見不得他那傻樣,乾脆眼不見為淨的把頭扭向了一邊。

牛車不急不慢的在路上走著,晃晃悠悠的,直讓人犯困。

齊歡靠在周氏懷裡,小聲問道:“奶?咱真去北州城為她瞧病?”

齊秀可是被敲昏的,還有些輕微的腦震盪,加上一日一夜的沒吃沒喝,這才一直昏睡。要是真找了大夫,那這些事可是瞞不住的。

“去啥啊?不去!咱就是做個樣子給外人看,坐實了她病重的事情,等天黑透了,咱們就回去。”周氏把自個兒心裡的打算給齊歡透了個底。

周氏從未想過要帶齊秀去北州城找大夫瞧病,尤其是出了這件事後,她恨不得當場掐死齊秀了事。

這一切不過是迷惑外人以及齊族的族人們,日後等齊秀“病逝”後,誰也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