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要強的人,如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任誰看了都心裡難受。

這要不是真傷了心,就周氏這體面人,絕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面這般的哭訴。

“奶!”

聽到周氏哭聲的姑娘小子們,此時全跑了出來,還有齊老爺子,人未到聲先到。

“說個什麼傻話,有族老們看著呢,還真能讓咱們家橫死不成?”這話是故意說給族老們聽的。

說著,齊老爺子便快步來到族老面前,朝著三人彎腰鞠躬,“您三位瞧瞧,到了如今,我這兒媳婦絲毫不曾知錯,今兒當著您三位的面,都能做出這般大膽的事,這回要是輕饒了她,您想想,我們一家子還能活嗎?”

三位族老面色難看。

他們沒想到何氏會這般的蠢,原先他們以為,何氏回來後會懺悔一番,這樣他們也能找藉口,讓周氏看在齊懷義是讀書人的身份上,不要把這事做的太絕。

但誰都沒想到何氏會這般的蠢不說,對著親女真真是一點都不待見,且還一心的想置親女於死地。

方才在屋裡的那一跪,何氏眼底的惡毒,那是毫無掩飾,直白白的露著,生怕被人看不見似的,就差嘴上說:我要你死!

這還讓他們怎麼勸?

況且,在見識過何氏的毒辣後,他們也沒臉勸了。

三位族老暗中交流了一下神色,齊成秉開了口:“萬全家的起來吧,這事絕對會給你、以及歡丫頭一個滿意的交代。都先到屋裡再說……”

話說了一半,齊成秉的眼神移到何家、張家、黃家身上,只見他們三家只來了各自的家人。

關鍵齊家的三兒媳張氏居然沒來?

而何家除了何氏母子三人外,就他們二老來,兒子、兒媳一個不見。更別提交代的族老、里長啥的,全都沒來。

“這是啥意思?張家的,你家閨女呢?還有你們族裡的族老、里長啥的,怎麼一個都沒來?”

三家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個原因來。

還是周氏一抹臉,冷著臉站起身道:“張氏那惡婦去北州城了,說是身子不爽利,把自個兒看得精貴的緊,跑去醫館找大夫去了。

至於他們三家的族老和里長,人說了,這事他們不管,隨咱們的意思,該罰便罰,該打便打,他們沒臉來,也沒臉管。”

這話讓三家人難堪又尷尬。

並不是所有的氏族都像齊氏一族一般,甭管誰家出事,也甭管有理沒理,只要是去別的村說事,族裡都會讓族老和族裡的壯勞力們一起陪著。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給族人們仗膽撐腰。

這也是齊氏一族在邊關越發強大的原因,哪怕幾十年來再沒有出過舉人,齊氏一族在當地也是一直響噹噹的。

而何家、張家、黃家三家都是出身小族,族裡的各家關係也不怎麼融洽,也沒人從中調解,久而久之,大家大多都是各掃門前雪。

何況這回還是他們理虧。出了這般醜事,如今這十里八村的早已傳遍,三個家族裡未曾嫁娶的姑娘小子們,都受到了影響。

只要出去一打聽,但凡是出自這三家家族的姑娘小子們,好人家都會連連擺手搖頭,生怕自家的閨女兒子婚配上這樣的人家。

不說族人們怎麼氣憤咒罵,就是族老們也是恨不得掐死這三家人,如今自是不肯來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