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提繡線奶還不氣,你一提繡線奶這火氣是止都止不住!”周氏突然發了火,不過這火氣不是衝齊歡去的。

只聽周氏道:“奶去你常接活的那家繡樓買線,繡樓裡的掌櫃的問奶,說你最近一兩個月的繡活怎麼越發的不堪入目,別說賣高價,再這樣下去,他們繡樓便不收了。”

齊歡一愣,不對啊:“奶,我都半年沒接過繡活了,又怎麼會去他們繡樓交繡活?”

記憶裡,小姑娘已經半年沒接過繡活了,原因是小姑娘想繡件大件屏風,這半年來,一直在構思、畫圖、配色等,死前還沒有完成最後的配色,哪來的繡活去交給繡樓。

況且,小姑娘不接繡活後,半年來,北州城一次都沒去過。

“奶也是這般問的,你才繡樓掌櫃的怎麼說的?”周氏一想起這事便氣的咬牙切齒。

“怎麼說?”齊歡故作好奇的問,心裡隱約有了些猜測,這事八成有人頂著她的名頭去繡樓接活了。

果然,周氏大聲罵了起來:“繡樓掌櫃的說,這一兩個月來,都是齊秀那死丫頭來接活交活,打著你的名頭,說你身子不好,只在家裡繡花等閒不出門,日後都由她來交活。

掌櫃的又說這繡活看著不像你以往繡的,那死丫頭便敗壞你的名聲,說你不敬親孃,被罰跪在家,心裡頭不樂意,故意繡成這番樣子的……”

當初原主小姑娘拿著自個兒繡好的帕子等物,去繡樓找掌櫃的談價時,齊秀也跟著去了。

但繡樓沒要齊秀的繡活,委婉的讓她再學習個幾年再來。小姑娘的倒是收下了,掌櫃的還誇讚小姑娘會配色,繡出來的花樣鮮活亮眼。

後來齊秀又跟著去了幾趟繡樓,掌櫃的卻一直沒收她的繡活,每回都是讓她再學習個幾年再來。

幾次下來後,齊秀便不去了,但那掌櫃的卻徹底記住了齊秀,畢竟很少會有姑娘的臉皮這般厚。

一般只要聽到掌櫃的說讓再學習個幾年,只要不是傻子,個個都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氏還在罵:“我就說這一兩個月來她怎麼這般的安靜,常常不見人影的,我還道她改了性兒,沒想到她不吭不響的竟是做起了冒名頂替的事,果真是跟她那個娘一樣的德性!”

齊歡倒沒有周氏這般火大,雖然心裡多少有點火氣,但事情已經如此,氣也無用。

見周氏氣的厲害,趕忙安慰道:“好在繡樓的掌櫃如今知曉了事情的真相,日後她再想冒名頂替那是不成的。

再者說,她這般做,也是絕了她日後的路,那繡樓的掌櫃是好糊弄的?城裡的幾家繡樓掌櫃都是彼此熟稔的,回頭那掌櫃的一宣揚,日後沒有繡樓會搭理她。

除非她開了竅,一手繡技不說力壓全城繡娘,就是能壓倒個三成五成的繡娘,或許還有出頭的那日。”

“開竅?哼!就她那豬腦袋!這輩子都甭想開竅!”

周氏怒氣散了點,想想這話在理,能在北州城掌管一家繡樓的掌櫃,那是好騙的?惱羞成怒之下,齊秀討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