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嘖嘖了兩聲,果然,不管在那裡,男人都是可著窩邊草吃。

齊老爺子氣得渾身直哆嗦,狠拍了幾下桌子,破口大罵:“畜生!這些年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你有什麼好氣的?”周氏倒是情緒平穩,“人家你情我願的,都是各求所需。白氏的姨表妹想再嫁個好人家,那孽障想要她的銀子,倆人都是一個德性,正好湊一對,免得日後再去禍害別人。”

“奶,既然白氏的姨表妹手裡有銀子,怎麼偏偏就看上他了?”齊歡忍不住好奇。

想想齊有才也沒什麼好的,也就會念兩句酸詩,再有就是長的還不錯,不過他今年已經三十幾了,又有家室,白氏那姨表妹這是腦子進水了?挑這麼個玩意兒。

“聽你爹說,那孽障今年去了秋闈,學堂裡的夫子說他八成能中個秀才回來。白氏那姨表妹在北州城……名聲不好聽,再嫁的話,除非遠嫁,不然這方圓幾十裡的怕是沒人敢娶她,恰好那孽障傳出這麼個風聲,便被她盯上了。”

說到這,周氏有些膈應,“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商量的,白氏自個兒也同意了,帶著孩子住在一個小破院裡。那孽障則跟著白氏的姨表妹,倆人住在她亡夫留下的宅子裡。”

“沒辦儀式?”齊歡咋舌,古人都這般開放嗎?

白氏這算是什麼?妾?還是正經的二房?

“那孽障倒是想辦,可白氏那姨表妹是好糊弄的?非要等到秋闈出了結果,再風風光光的辦儀式,還挑明瞭要做正兒八經的二房,聘禮酒席啥的一樣都不能少。”

“胡鬧!自古以來那有什麼正經二房?不過是商賈之家弄出來的東西,也就那不講究的人家當個真,但凡家中懂規矩的,誰會娶什麼二房?”

齊老爺子氣得不行,恨不得當即便去北州城罵一頓,又道:“再者說,他連自個兒的妻小都養不活,他拿什麼養妾?!”

周氏彈彈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語氣有點陰陽怪氣:“他養什麼妾?就憑他那張臉,人家妾養他!老二說,他對外吹噓,說他那張臉像了他親孃,咱們齊家人也就長的整齊些,比不得他那老孃模樣俊秀。”

“放他孃的屁!”沒等齊老爺子罵人,齊歡率先蹦了起來,她最恨別人說她長的不好。

“就他長的好!瞧瞧他那個個兒,還沒白氏高!眼皮子還是個單,背也挺不起來,不過就是在屋裡捂的白了些、穿的好一點。

張嘴就是酸詩,看人鼻子能朝天,暗地裡窮的攛掇著人朝家裡要銀子,明面上又勾搭人小寡婦,不知羞恥也就罷了,還讓人小寡婦養著!

就這種貨色,這輩子都中不了功名當不了官!他要是當了官,百姓們不得讓他給禍害死!老天爺看著呢,活該他三十大幾都考不上!”

齊歡這一頓強力輸出,成功驚著了周氏和齊老爺子。

回過神來,周氏氣得朝齊歡背上拍了一下,這回下了點力氣,“這是跟誰學的?姑娘家家的,怎麼張嘴就罵人!說這些髒話,也不怕膈應自個兒髒了嘴。”

齊歡被罵的有些懵。

不是,奶,你這關注點好像歪了?

周氏沒理她,暗裡瞅了眼齊老爺子,見他沒生氣,心裡頓時高興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