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糊糊?”

“家裡只有糊糊了,妹妹要是不想吃,我去拿幾個雞蛋,給你蒸碗蛋羹如何?”齊玉好說話的很,說著就要去拿雞蛋。

齊歡攔住了她:“雞蛋我也不想吃,後院不是有魚嗎?四哥今兒弄了那麼些魚回來,咱們要是不吃,豈不是不給他面子?珠兒,拿簸箕,去喊你四哥,讓他去後院抓個五六條回來燉湯。”

“唉!”齊珠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小跑著出去了。

齊玉心疼不已:“那是四弟弄來給你補身子的,下晌那些肉你分了,如今就剩些魚了,你還要分,等奶回來,奶又得罵你是散財童子。”

“罵便罵了,奶哪日不罵我幾回?我都習慣了。”齊歡滾刀肉似的,全然不在乎,“二姐去找盆收拾魚吧,今兒晚飯咱們晚些吃,估**差不多快回來了。”

上河村離北州城並不算遠,牛車趕快些,半日的功夫可以一個來回。

算算時間,周氏也該回來了。

但都到這會兒了,外面天已經黑了,卻連個動靜都沒有,讓人實在是放心不下。

齊老爺子也焦急了起來,從堂屋裡出來,站在廊簷下一臉擔憂。

“爺,進屋等吧,這會子天涼,可別受了寒氣。”齊歡拉了老爺子回屋。

見屋裡只有一盞油燈很是昏暗,便去把自個兒屋裡的油燈拿出來,點著一起放在了堂屋。

等齊玉把一鍋香噴噴的魚湯燉好時,齊家院門終於傳來了敲門聲。

齊玉要去開門,齊懷禮沒讓她去,拿了油燈站在院門處,高聲問道:“哪個敲門?”

“四郎開門,是爹……”

齊懷禮面上一喜,把油燈交給身後的齊玉,趕忙開了門。

黑漆漆的夜裡只能勉強看見幾道人影,齊玉把油燈送上來,恰好看見正在小心翼翼下牛車的周氏。

“奶慢點。”齊玉拿著油燈上前照著路,一臉的喜色。

周氏朝她點了下頭,算是回應,開口就問齊歡:“你歡妹妹睡了沒?晚上吃飯了嗎?”

“還沒睡,晚上歡妹妹想吃魚湯,方才剛剛燉好,歡妹妹說等您回來了一起吃。”齊玉乖巧的回著話。

周氏還想再問,轉眼便看見齊歡拿著油燈出來了。

“哎呦,晚上天涼,你怎麼出來了,趕緊回屋。”周氏心疼的說著,再也顧不上別的,上前拉住齊歡的手,摸著熱乎乎的,這才作罷。

“我能不出來嗎?這都什麼時辰了?奶,怎麼回來的這般晚?”齊歡依偎在周氏身邊,一臉的擔憂。

周氏接過她手裡的油燈,拉著她朝院裡走,一面道:“在你爹那裡耽誤了點事,不然奶早回來了!”

“我爹那怎麼了?”齊歡更加擔憂了,她爹雖然沒啥大出息,可對她還是當心肝兒疼的,真要出了什麼事,她也是會心疼的。

周氏一聽就知道自家乖乖聽錯了,趕忙道:“你爹好著呢,他能出什麼事?他不讓別人出事就謝天謝地了!先進屋,回頭奶再給你細說……”

齊歡的眼皮跳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爹去北州城好像是周氏讓去的,並且母子倆還誓要刮下某人的幾層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