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就不動,頭年生的和三年生的,估摸沒什麼兩樣。”

齊歡想著,石臼裡的那份三年生的薑黃可以單獨染一份線,然後再拿頭年生的、二年生的分別各做一份染線,看看年份不同的薑黃,染出來的線是不是也不同。

要是染出來的線都是一樣的,那就去山裡挖頭年生的薑黃,順便在後院用異能種一片。

還有空間,今天晚上她就偷渡一塊薑黃到空間裡,用異能熬夜培育個幾十畝出來!

“好好好,你們姐妹好好幹,明兒一早爺就進山,頭年生的薑黃爺知道哪裡有,絕不耽誤乖乖的大事。”得到齊歡的準話,齊老爺子也高興的給了準話。

齊歡心疼齊老爺子,哪裡真會讓他自個兒進山挖薑黃。

“您老還是歇著吧,家裡頭有我爹和三叔、四叔在,再不濟還有二哥三哥他們,哪個不能進山挖個幾斤回來?您都這般的年紀了,也就是我爹他們不爭氣,但凡有個好營生,就該讓您在家頤養天年。”

有一說一,齊家這兄弟三個,真不是啥有本事的人。

先說齊歡她爹。

齊有福雖然對二老孝順,對齊歡自個兒也是好的沒話說,但齊有福真不是啥腳踏實地的能幹人。

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好聽點兒的就是見天想掙個快錢,難聽點兒的就是混混。幾個人一起,今兒這混點兒錢,明兒那混點兒錢,不犯法,但也不是啥正經活計。

掙的那些個銀子,大半都是靠給人拉縴撮合得的,每回有多有少,不過有一點倒是不錯,就是主家吃喝管飽,酒水也是給的足足的。

也是因為這點,齊有福是齊家最不缺嘴的,也是吃的最好的。

油水足了,這精神面貌就是不同,走出去,村裡不知道里頭門道的人,還真以為找到了啥體面活計。

唯一慶幸的,就是齊有福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個兒幾斤幾兩重,一不幹那傷天害理的事,二不幹青樓賭場上的事,對跟著一起混的兄弟們也是這般要求。

所以一年到頭,拿回家的銅子並不算多。

不過,比起莊戶人家來說,這份收入還是不錯,據齊歡所知,她三叔和四叔就挺羨慕的,可惜倆人沒有齊有福能說會道,也沒有齊有福臉皮厚,做不來這個行當。

說起齊歡的三叔四叔,這倆人還不如齊有福。

三叔齊有田為人老實木訥,笨嘴笨舌,早些年周氏託人讓他學了門手藝——編籃子,如今算是勉強餬口。

四叔齊有糧倒是脾性靈活,就是手笨,編籃子的手藝他學不來,周氏給他找了個酒樓送柴的活計。

原本週氏還想著齊有糧識字,讓他進酒樓做活。

可惜他這個人太過心軟,再壞的人,只要在他面前哭一哭,再說兩句好說,他立馬心軟的不行。

就拿黃氏來說。

黃氏剛嫁到齊家時,她可沒如今這般大的膽子,追根究底就是摸清了齊有糧的脾性,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周氏一般不會摻和小兩口的事,只要拿捏住了齊有糧,黃氏就能在四房作。

日久天長下來,在齊有糧一次次心軟的變相縱容下,黃氏的膽子就越來越大。

可想而知,這樣的人要是放進酒樓裡,萬一遇見吃白食的,齊有糧可搞不定,說不定還能自個兒掏錢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