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一個披著麻衣的人,在白色的風雪中冒著寒風緩緩走來。

風雪從他的身上直接穿過,飄落到地面上,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路一鳴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個時代走了多遠了。

隨著時間的延長,他對這個世界的干涉度增大了一些,現在的他,已經可以短暫的觸碰到東西,將其變為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就比如此刻他披著的麻衣。

他親自的見證了這個世界最為神秘的神話時代,知曉了那些神話傳說的源頭。

天狗不會真的吞吃日月,它只是在打瞌睡而已,每次都會有騎著牛車的仙神過去驅狗。

帝俊,也就是神話時代的天帝,他賜羿彤弓素矰,其實是想讓他去基層鍛鍊的,沒想到這羿猛人一個,持弓射下了九隻金烏,差點又引起一場妖族與人族大戰的劫難。

共工頭鐵撞了不周山後,天其實並沒有破,可那不周山是鎮著四海的基石,斷裂後,由此導致了滔天的洪災。

女媧好不容易找到了窟窿眼,用了一種可以演化萬物的五彩石將其堵上了。

所謂的天庭也就一個破破爛爛的宮殿而已,路一鳴去見過一趟,還不如後世的故宮華麗。

人類的個體實力一直在倒退,但對建築的美感還是在不斷的加強的。

總之,神話時代確實很有意思。

如果路一鳴能夠親自參與其中的話,或許他確實會有一些參與感,不會像現在這麼的無聊,但他只是作為一個見證者,在各種幻夢般的場景裡穿過。

就像遊戲只能看cg卻不能玩的感受。

好想回家啊。

到底何處,才是我的歸途呢?

那個曾經響起過的聲音,在那之後也沒再出現過了,不過路一鳴也懂了些什麼,有些事情遲早是要經歷的,只是早晚不同而已。

這次是他的獨行了。

“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路一鳴坐在一塊石頭上,抬頭望著飄雪的天空。

那兩位現在應該沒有離開這個世界吧?

兩位先天神創造了這個世界後,不知去了哪裡,總之路一鳴走遍了世界的每個角落,也沒有發現祂們的痕跡。

路一鳴想,那兩位很有可能躲在什麼角落偷窺?

其中那個送他來到這裡的,很有可能一直在哪裡盯著他,只是不願出來。

“再這麼下去,我就要真的忘記以前的事了。”

當個體的時間拉長後,原來那十八年的記憶,可能會變成漫長歲月中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甚至更多。

路一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背。

上面寫著幾個人的名字。

有他自己,還有有蘇璃璃,還有鈴汐,還有秋霖......

那隻狐狸精和鳥兒現在怎麼樣了?

如果自己真的從這個時代按部就班走回去,即便能夠再次見到她們,到時候自己還會是以前的那個自己嗎?

估計不會了吧?

那個時候的我,很有可能不再是我。

路一鳴嘆了聲氣,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一片雪花,感受著雪花傳來的冰冷感。

唯有這樣,他才有自己仍活著的感受。

忽然間,幾聲震天的怒吼震得周邊區域轟隆作響,使得大量的飄雪飛揚,還有很多潛藏在山裡的小動物被嚇出來,朝著外邊四散跑去。

“該死的饕餮,你敢亂吞我們青丘一族的狐妖?覓食覓到我們頭上去了?”

“九尾?你也是來給我送吃的嗎?快點到我的肚子裡來,我好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