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騎快馬飛奔出城堡,剩下的軍隊也帶好東西快速離開,科涅城堡就這樣變成了一座空城,守衛們推著車騎著馱馬,順著山道消失不見。

不遠處的小山坡,茂密的森林之內,有兩個人正在窺視這一切。

“果然,這群人根本就不是城堡守衛。”賽莉斯緹放下望遠鏡,帝國皇女面色嚴肅:“你的隱身術不錯,從哪裡學的?”

希德從身後摟著賽莉斯緹的腰,皇女的貼身侍從發動了山下之影讓他們在大樹的林蔭下隱形。

是的,山下之影可以讓隊友跟著希德一起隱形,但前提是雙方要貼得夠緊才能夠共享暗影迷霧的加持。

“血脈記憶裡面給我的。”希德感覺自己抱著一團冰冷的鐵疙瘩,皇女身上的全身板甲太厚了,什麼都摸不到。

“不可能,羅曼尼大帝是個純粹的戰士,他的血脈之力裡面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的隱身術?”賽莉斯緹立即否定了希德的說法。

“血脈記憶裡面給我的。”希德又重複了一遍。

賽莉斯緹的目光立即變得凌厲,隨後卻流露出一絲無奈,她輕輕地推開了希德示意可以了:“算了,我不問了,我知道你這次願意跟我出來冒了很大的風險。”

“你知道就好,我的殿下,其實查到這裡,已經可以有個交待了。”希德靠在大樹之上,他長嘆了一口氣:“你從哪裡開始發現不對勁的?”

“一開始就不對勁。”賽莉斯緹握緊了望遠鏡,她低聲說道:“科涅城堡不可能是被攻陷的,吊橋完好,閘門的絞盤也可以順利啟動,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是被外敵攻陷的。”

“正確。”希德打了個響指,他收起了自己平時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同樣嚴肅:“城堡裡面擺拍的情況太明顯了,我們來得太遲,一切可能的痕跡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看得出來,有些人很急。”

“而且距離血案也過去四周多的時間了,城堡裡面還有血腥味。”賽莉斯緹仔細回憶著自己的經歷:“那口井,還有地下室,以及這枚吊墜。”

虛境標記吊墜被賽莉斯緹拿了出來放在手心。

“看來,你也不是那麼好騙嘛。”希德原本以為自己需要提醒一下皇女,沒想到她都看出來了,也就閉上了嘴:“你認為拜虛教跟這件血案有關係?”

“肯定有關。”賽莉斯緹姣好的臉蛋上寒霜覆蓋:“我們跟上!”

“不,我不建議我們跟上,我的建議是趕緊回去。”希德望著幽深枯黃的格雷巖山脈深處和已經空無一人的城堡,低聲說道:“我們只有你一個英雄階強者,我只是一個典範階巔峰,還有那二三十個黑鷲守衛,這點人不夠,殿下,您一定明白虛境標記的象徵吧?”

皇女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想要成為拜虛教內環成員要先被轉化為半虛境生物才能獲得一個虛境標記,拜虛教內環全員傳奇初階以上而且還擁有奇奇怪怪的能力,否則神聖帝國如此龐大的體量也不會跟拜虛教打了幾千年反而讓對方越來越強大。

很顯然,希德不願意跟著她冒險。

她心裡感到一陣失望,她在帝國宮廷中見過很多種隱身術,可在典範階這個限制下,沒有任何一種隱身術能像希德的隱身術這麼厲害。

皇女的職業是督軍的進階職業皇朝督軍,在原有的督軍實力上大幅度強化了近戰能力、控制力、防禦力,適當放棄了大部分遠端能力完成特化,而督軍的弱點正是速度緩慢和較為笨重依賴隊友,沒有希德協助她自己一個人不可能追擊的。

“我本以為,你是更優秀的人啊!”賽莉斯緹站起身,驕傲的皇女背對著希德,她有些失落和不甘。

“我也本以為,你才是更優秀的人。”希德的聲音就像是冰錐一樣刺在賽莉斯緹的心裡:“我的殿下,是我的實力不夠,我向你道歉。”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們都不夠優秀,所以更應該互相扶持,不是麼?”皇女的聲音微微顫抖:“我們都一樣。”

“我們確實互相需要。”希德將目光移開,望著自己的腳下:“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殿下,我這是為你著想,我不想發生意外,你也不想。”

“……既然你實在不願意,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希德和賽莉斯緹都沒有再說話。

幾個小時後,格雷巖山脈最深處,一處幽深的山洞之內。

一群身著紅袍的祭司接到了最新的訊息。

“帝國皇女還是到了科涅城堡,情況有變!”

“立即喚醒地獄騎士!”

“我們可能會引來中央皇朝的注意,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痛苦大君阿黑麻在上,您卑微的信徒呼喚著您的力量,請派出你的使者,將折磨與痛苦賜予這片受到詛咒的土地吧!”

陰暗的地下室響起了紅牌祭司們的禱言,烏洛波洛斯環的血紅色光芒於法陣中爆閃不止,魔鬼信徒提前安排好的祭品目露絕望的眼神,信徒們抬起一整套刑具開始了儀式,這種儀式對祭品來說是極度痛苦的,他們要飽受數十種刑具長達上千次的折磨才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