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海山猶豫了一下,yīn沉著臉接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老沈嗎?我是鄭洛。體育場那邊的事你不要插手了,立即收隊,把所有人都撤回來。”

“可是……”瀋海山皺著眉頭說。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立刻,馬上!把人全部撤回來,一個都不要留。”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嚴厲的說。

瀋海山不甘心的說:“難道連外圍jǐng戒也不要嗎?這麼大的案件,竟然一個市局的人都沒有,傳揚出去叫別人怎麼想?”

“咱們這點兒人能起什麼作用?7625駐軍部隊已經出動了,體育場周圍1000米範圍內已經全部封鎖,做好你該做的事,不要瞎cāo心了。立即撤退!記住,一個人都不要留,這是命令!”鄭洛斬釘截鐵的說。

瀋海山聽著電話那頭“啪”的一聲,隨即傳來盲音,心裡不禁有些沮喪。奈何形勢比人強,他冷著臉把電話拋給旺財,轉身對楊欽文說:“撤!全都撤,一個也不要留!”

楊欽文愣了一下,正要出聲詢問,瀋海山已經擺了擺手說:“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這是命令!快撤吧!”

楊欽文滿心的不甘,體育場裡發生這樣大的事,任何一個與會的有責任心的jǐng察都不會輕易放棄的。可是現在他們什麼都沒有查到,卻無端的接到了撤退的命令,還來了一批所謂的國安部隊接手,對於立志做一個好jǐng察的楊欽文來說。這個結果他跟瀋海山一樣難以理解。不過上級已經下了命令,說什麼都沒用了。服從命令是不僅是軍人的第一要務,對jǐng察來說亦如是。

旺財得意的看著瀋海山。鼻裡發出不屑的冷哼,瀋海山黑著臉沒有計較,倒是楊欽文看不過去,他走到旺財身邊正兒八經的問道:“你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旺財愣了一下,桀驁的說:“你這樣的小jǐng察跟我能有什麼問題?“

“旺財不是一條狗嗎?你起這樣的名字難道是為了表明你的本xìng?”楊欽文冷笑著說。把人罵做是狗,楊欽文就是存心想激怒旺財,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拔槍的準備。本以為旺財會立刻翻臉,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平靜的說:“沒錯。起這個名字就是為了向蒙少證明,我寧願做他的一條狗,能做蒙少的狗是我的榮幸。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楊欽文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太出人意料了,這個旺財如此寵辱不驚,簡直有唾面自乾的風采,略顯犀利呀。旺財見楊欽文沒有說話,冷哼一聲說:“你沒有問題了是麼?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你知道人的肋骨斷幾根會很疼又不會死嗎?”

楊欽文聽到旺財yīn森森的話本能的感到不妙。他立刻伸手拔槍,可是說時遲那時快,旺財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個貼山靠撞在了他的胸口!只聽“咔嚓”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楊欽文胸前肉眼可見的塌陷下去好大一塊,他被撞的七葷八素,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手上也沒了力氣,槍就那麼掉在了地上。

“手下留情!”瀋海山大喝一聲。邁步就想過去攻擊旺財,可是胡蒙不著痕跡的橫了一步。正擋在他面前。

瀋海山渾身寒毛直豎,這是他遇到絕大危險的時候最直覺的反應,胡蒙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但這種危險的感覺絕非錯覺!他寧神戒備,緩緩開口道:“蒙少,我們已經答應撤退了,何必逼我翻臉?”

“沈指揮不用擔心,小孩喜歡玩鬧,有時候受點教訓也好,”胡蒙不動聲sè的說,“旺財下手有分寸,不會出人命的。你的那個小朋友太過頑劣,殊不知嘴上便宜好佔,命裡欠債難還。”

胡蒙看上去年紀也不比楊欽文大多少,但說起來話來老氣橫秋,若論成熟穩重,甩出楊欽文八條街。瀋海山嘆了口氣,心知胡蒙說的有理,楊欽文一向心高氣傲,出言挑釁旺財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何苦佔那點嘴上的便宜?不過楊欽文畢竟是為他出頭,他絕對不能袖手旁觀,不然以後誰還跟他一條心?

“楊欽文不懂事,我自然會教育,就不勞你大駕了!”瀋海山冷冰冰的說。

胡蒙見瀋海山有翻臉的跡象,不想鬧得太僵,他聳了聳肩膀說:“ok,既然沈指揮說話了,這個面是一定要給的。旺財,放人。”

“是,蒙少。”旺財悶哼了一聲,提起半死不活的楊欽文扔到瀋海山面前,冷笑著說:“斷了四根肋骨,放心吧,沒有一根扎到內臟,絕對死不了。不過在醫院躺上一段時間是少不了的。”

楊欽文被摔的哎喲哎喲直叫喚,他掙扎著還想說兩句場面話,瀋海山急忙叫人把他抬走了。徒逞口舌之利,何益?楊欽文只是一個小小的刑jǐng,有點小聰明,槍法還算可以,但一沒有背景二沒有靠山,這樣一個小人物,如何跟蒙少這樣的官二代鬥?何況蒙少並不只是依仗其父的威風,他身後還站著國安局這樣的龐然大物和一個不知深淺的靈媒協會!

除非楊欽文逆天到穿越成主角,不然他這輩都甭想報仇了,不過現實不是寫,這種情況的機率實在太低。所以瀋海山阻止了楊欽文繼續亂說話,他是為了楊欽文好,得罪了胡蒙這種人,吃點苦頭算是輕的,哪天被人一棍打死裝進麻袋扔到江裡去也不是不可能。

瀋海山黑著臉轉身就想帶著人撤退,胡蒙卻伸手道:“沈指揮,請借一步說話。”

瀋海山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看到胡蒙的眼神就覺得一陣惡寒,他輕輕退後一步,躲過胡蒙的手說:“蒙少有話直說,我瀋海山一生光明磊落,從來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胡蒙見瀋海山不太配合,也不生氣,他輕輕打了個響指,旺財立刻清場,片刻之後兩人周圍十米之內就人影全無。瀋海山默不作聲的看著胡蒙,心裡暗自猜測他到底想說些什麼,不過胡蒙一開口,就把他給驚呆了。

“沈指揮,今天體育場裡發生的事,相信你也能看得出來,這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說實話,這是一隻惡鬼乾的,我們暫時還沒有查到這隻惡鬼的來歷,但無論什麼樣的惡鬼,憑你們的jǐng力來多少都是送死,只有我們靈媒協會和國安局特別行動組才能負責這種事。”胡蒙鄭重其事的說。

瀋海山默然半晌,低聲說:“我早就覺得不對勁,這樣大的血腥場面,就算恐怖組織都做不出來。不過,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既然你們已經接手調查這件事,我保證不會再阻撓,你用不著跟我解釋。”

“沈指揮,難道你就不想抓到這隻惡鬼,將它打回地獄去嗎?”胡蒙微笑著說,“如果任由惡鬼留在人間,像今天這種死亡事件還會繼續上演,而且會越演越烈。”

瀋海參神sè一動,但隨即又黯然的說:“我想有什麼用,在此之前我甚至從來沒想過這個世上有鬼,關於怎麼對付惡鬼,我可是一竅不通。再說這件事已經由你們接手,也輪不到我來管。”

“沈指揮,你正氣凜然自然諸邪不侵,而且你心中毫無愧疚,所以從來不曾見過亡魂,”胡蒙讚賞的說,“我們靈媒協會,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降妖除魔維護人間平和是我們的使命,我相信這也是你的理想,怎麼樣?加入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