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她們不用你擔心,”曦然看了一眼曲然然等人的帳篷說,“寶兒和然然可能會被這個人騙到,她倆不諳世事,閱歷太淺。不過,別忘了還有九兒姐姐,她不會看著然然跟寶兒吃虧的。”

吳窮恍然的點了點頭說:“對,打蛇不死後患無窮,確實不能貿然行動。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什麼時候才能找機會幹掉他?”

“想殺人,未必一定要我們親自出手。鬼山上危險的地方那麼多,有這個人同行,我們不就多了一個炮灰?他可以替我們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要是真的遇到什麼危機,我們在後面推他一把也就是了。嘿嘿嘿嘿……”曦然陰森森的說。

吳窮聽了這番話大為佩服,豎起大拇指說:“太君,高,實在是高。”

曦然得意了笑了笑,指著劉雨生的帳篷說:“你守夜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看好他,不要給他任何機會耍花樣,不管他想幹什麼,你都要陪著,有任何不對,立刻開槍。剛才他說自己要去方便,依我看肯定是想幹別的事情,不過被我給揪住了。只要盯緊了他,相信他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好,你放心吧,我保證他放個屁都瞞不過我。”吳窮拍著胸脯保證道。

曦然點了點頭,回帳篷裡睡覺去了。

吳窮隨便收拾一下,就坐到了劉雨生的帳篷門口。他撕開手中的真空包裝袋,拿出幾塊肉乾嚼了起來,肉乾口感十足,咬的時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非常刺耳。吃完了一整包肉乾,他無聊的站起來圍著營地轉了一圈。不論走到哪兒,他的眼神始終在盯著劉雨生的帳篷,不過劉雨生很老實,帳篷裡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當吳窮繞著營地轉第六個圈的時候,天色就快要破曉,天上的星星全都消失不見。這段時間是一天當中最黑暗的時候,被人們稱為黎明前的黑暗,又叫做亡者的歸途。最黑的這段時間,也是怨靈兇物最活躍的時間,活躍過最後這一點點充滿陰煞的時間,它們就會回到地下,直到下一個黑夜的到來。

吳窮熬了大半夜,此時哈欠連連,早沒了一開始的精神頭。不過他牢記曦然的交代,死盯著劉雨生的帳篷一刻也不敢放鬆。劉雨生好像睡的很死,他的帳篷裡悄無聲息,沒有鼾聲,沒有夢話,如果吳窮夠仔細的話就會發現,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

“呼……”吳窮又打了個哈欠,正當他準備坐到地上的時候,忽然發現劉雨生的帳篷外站了一個人影!他急忙舉起槍低聲問道:“誰!誰在那裡?”

人影默不作聲,晃了一晃就消失不見了。吳窮大驚失色,急忙追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原來黑影是一根樹枝。因為山風吹的樹枝飄來飄去,飄到正面的時候,看上去像個人影,飄到反面時,就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樹枝飄來飄去,看上去就像一個人影若隱若現,不明就裡的猛然見到,還真能把人嚇一跳。

吳窮鬆了口氣,轉身準備回去,可是剛走了兩步,他就僵在原地。今夜他圍著劉雨生的帳篷轉了不知多少圈,對帳篷周圍的環境瞭如指掌。劉雨生很會選地方,帳篷周圍空曠而平坦,連野草都沒有,哪來的樹枝?

更何況,只有樹枝,樹在哪裡?

吳窮咬了咬牙,慢慢轉過身,眼前的一切讓他迷茫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劉雨生的帳篷,只見帳篷旁邊,一棵掛滿了藤條的歪脖子樹靜靜的立在那裡。這棵莫名其妙出現的樹長的奇形怪狀,風吹過的時候樹枝張牙舞爪顯得十分猙獰。

如果帳篷周圍有這樣一棵樹,圍著帳篷轉了一夜的吳窮會看不到?他又不是瞎子!那這棵莫名其妙出現的樹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幻覺?

吳窮壯著膽子走到怪樹旁邊,小心的摸了摸伸出來的樹枝。樹枝觸手冰涼,有一種黏黏的感覺,他用力掰斷一根,斷開的地方流出了濃濃的汁液。他皺著眉頭,對這棵樹充滿了戒心,正當他準備退回去叫曦然來看看的時候,天忽然亮了。

東方出現了魚肚白,人的視野隨之清晰起來,吳窮驚恐的發現,怪樹斷開的地方,流出來的赫然是粘稠暗紅的血液!他轉身就要逃走,但是怪樹上無數的藤蔓忽然瘋狂的纏到他身上,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他大聲的呼喊,希望曦然能來救自己,可是整個營地死氣沉沉,沒有一點動靜。人都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