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愣了愣,頓住腳步回頭看去:“還有什麼事嗎?”

王玉剛沉吟了一下,緩緩站起身走到陳平安面前:“我就叫你小陳吧,這樣你跟我回家,我想請你給我母親瞧瞧病你看可以嗎?”

陳平安點了點頭,剛才自己聽到王玉剛電話裡說壽宴的事情了,但是聽到王玉剛沒有對自己說,而是藉著治病的由頭請自己去,也沒有多說什麼。

王玉剛眼神中有著覬覦,畢竟能給羅老瞧病的人,估計看不上自己那點診金,但還是不死心的想問一問。

王玉剛的母親早年間一個人帶了三個孩子,太過操勞,導致落下來隱疾,晚年間身體一直不算是太好,自己帶著也去了各大醫院,甚至把專家教授請家裡來,都無濟於事。

陳平安看著王玉剛眼裡的覬覦,有些愣神,聽著局長的語氣,是在求自己?陳平安想到這忍不住笑了笑,這個人倒也是個孝子,再說自己村子修路的事情還得仰仗著他,旋即,說道:“沒問題,我定盡我所能,但是具體情況還得我看看再說。”

陳平安的話裡留了三分,不是治不好,而是先給王玉剛打個預防針,畢竟說肯定能治好,眼前的人肯定是不信的,而且就算自己很輕鬆的能治好,也得裝出一副艱難的樣子,這樣才能讓王玉剛更加念自己的好。

王玉剛點了點頭,說道:“好。”

話音剛落,王玉剛一拍腦門想起來什麼,從兜裡掏出了二百塊錢遞給了陳平安:“不管能不能成,這算是診費,我知道有點少,但你別嫌棄,我一個月工資也就五千塊錢,這還是我藏起來的私房錢呢。”

王玉剛有些肉疼,自己的工資本在媳婦兒手裡,這二百塊錢是自己省了一個月才省下來的飯錢。

陳平安笑道:“王局長您客氣了,就是看下而已,要什麼錢,我修路的事還得麻煩你呢。”

“誒,這一碼是一碼,哪有看病不收錢的?必須得收著,不然不合規矩。”

陳平安聞言頓時瞭然,知道當官的愛惜羽毛,不能因為二百塊錢,壞了人家清譽。

雖然陳平安不知道這個局長究竟是哪類官,但見他態度堅決,便收了起來。

王玉剛看了看牆上掛的鍾,現在是下午四點,正好下班,拉著陳平安就想外走去:“小陳啊,馬上要下班了,走吧,跟我回家,我跟你說我媳婦兒做菜,那可是一絕,那紅燒肉做的我想想都流口水。”

陳平安看著王玉剛平易近人的樣子,絲毫不像是一個當官的能有的做派,也有些笑意,兩人並排有說有笑的就下了樓。

一樓視窗的老大爺,聽到有人下來了,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剛才和自己問路的年輕人,竟然和自己的局長並肩走在一起,剛喝了一口茶水,猛地嗆住了,趕忙拍著自己的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兩人走到了院子裡的停車上。

陳平安四處張望著想看看那輛車是他的,可是兩人左拐右拐,站到了一輛黑色的桑塔納面前。

王玉剛掏出手裡的鑰匙,摁了一下,

“嘀嘀。”黑色桑塔納的兩盞車燈亮了一下。

王玉剛拉開車門,回頭看了一眼滿臉呆滯,沒有動作的陳平安說道:“上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