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著存摺裡的錢,我心裡總是甜的,可是你知道當我去銀行取錢,人家告訴我沒有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老王聽著婦人的話,沒有說話,而是一遍一遍的扇著自己的嘴巴,一遍一遍的罵著自己不是人,是個畜生。

陳平安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一幕,眼眶有些紅了,揚起頭看了一會天。

“人沒事就好,不就是十萬塊錢嗎?我幫你拿回來,王叔賭場在哪?”

老王聽到陳平安的話愣了愣,搖了搖頭說道:“孩子,哪有那麼簡單啊,那個地方贏不到錢的,贏到小錢還好,贏到打錢你覺得他會讓走出來嗎?那種地方都是黑澀會開的,咱們這種平頭老百姓惹不起啊。”

陳平安笑了笑:“你還知道啊?”

老王兩側的臉頰通紅一片,不只是羞的還是被自己扇的。

“叫什麼名字?”陳平安又問了一遍。

“叫惠利賭場。”

陳平安點了點頭,站起身就要走出去。

自顧自的走出了屋子,看著外面寧靜的夜色,回想起老人對自己傳承的時候說的話。

“治人間不能治之疾病,體萬民不能體之苦難。”

陳平安慘笑一聲,治人間不能治之疾病,可真能治的過來嗎?最大的病不就是窮病嗎?最難醫的不就是人心嗎?

體萬民不能體之苦難,自己體會到了,這滋味真他孃的苦,真他孃的操蛋。

遠處傳來了一片警笛聲。

幾輛警車呼嘯而來,停在了陳平安的面前。

阮秀和幾名警察滿臉緊張,雙手持槍站在陳平安的面前:“人呢?”

陳平安看著阮秀的臉笑了笑說道:“阮警官,我要說是我想你了,只是想看看你,你信不信?”

不知道為什麼,阮秀看著陳平安的說話時的神情,突然感覺這個不論何時都異常可靠的男人,顯得如此的單薄,寬厚的背影有些羅鍋,好像肩膀上扛起了什麼重的心驚的東西。

阮秀側過頭看著院子裡的燈火通明,人滿為患的樣子,像是明白了什麼,再回過頭看向陳平安,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我信。”

陳平安笑著揮了揮。

阮秀轉過身走了回去,背對著陳平安說了一句:“如果心裡有什麼不舒服,就來我家,我還早上去給你買餛飩。”

陳平安點了點頭,所問非所答的向阮秀問了一句:“你說這個世道,還有藥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抓罪犯是我的職責,我知道很多事情我看不到,我也看不到,但是隻要我看到了,我就會盡我所能,維護秩序,這就是我的信念。”

陳平安有些懂了,平世間所不平之事,盡我所能,但求個那個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