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徐氏集團的總部大樓。

往日裡熱鬧繁忙的景象,如今已經不復存在。

原本擁擠喧囂的大樓,現在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幾臺電梯在正常運轉。

在這棟大樓裡僅剩下幾個員工,如今卻都神色匆忙的收拾著東西。

曾經只要一和別人提起他們在徐氏集團工作。

這些人的內心都會升起一份由內而外的驕傲和自豪。

然而如今卻恨只恨自己少長了兩條腿。

生怕在這家公司裡多待上一會,就會因此沾染上什麼還不清的債務一樣。

“這位大爺,這些人怎麼突然全走了?都不在這裡上班了嗎?”

顧忱此時站在集團總部的大樓門前, 臉上寫滿了好整以暇,對眼前剩下的最後一個門衛不慌不忙道。

“唉,別提了。我之前聽說,是因為這家老闆的決策失誤,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如今徐氏集團所有的生意都被搶走了,而且還欠了一大筆債。連股東都撤資了, 據說還在起訴之前的董事長,說要把他送進去坐牢。”

大爺越說神色越是嚴肅, “上個月還是挺大的一家公司, 到了這個月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你說這些人不跑還能幹什麼,就連我自己也是今天最後一天上班了。”

說到這裡,又忍不住咂了咂嘴,似乎在感嘆世事無常。

而顧忱對此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心中對此無喜無悲。

又看了一眼面前凌亂無比的辦公大樓,徑直邁步走了進去。

待到他進入大樓內部之後,這才發現這裡的景象遠超他之前所想。

裡面各個辦公室此時放眼望去,簡直猶如被洗劫過多少次一般。

桌子,椅子和一切應有的辦公用具都消失一空。

甚至就連天花板上的燈泡都被人卸走了不少。

這種場景,在這個年代的發生平路還挺高,畢竟這年頭的人說實話沒有後世那麼聰明瞭,能想到的也就是隻能搬東西賣錢。

顧忱對此沒有多做停留,而是乘著電梯一路來到了徐氏集團的公司頂樓。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 一個被喝光了的紅酒瓶子立刻滾到了他的腳邊。

顧忱抬眼看去,發現徐青木此刻正滿臉頹廢的坐在董事長辦公室的真皮椅上。

似乎是久未打理,他的臉上已經長滿了凌亂的鬍鬚。

寬大的辦公桌上扔滿了各式各樣的空酒瓶,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對於顧忱這個突然上門的不速之客宛如沒有看到一般。

只是一口一口的灌著酒, 看上去非常的狼狽。

“又有人來了嗎?這次又想要拿點什麼,儘管拿去好了。只要把酒給我留下,其餘的拿完就趕緊給我滾出去!”

徐青木此時依舊沒有抬頭,而是不耐煩的對著面前的空酒瓶大聲說著。

說完之後,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手中緊握著的那張照片之上。

眼中也頓時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照片中的季翩然,正挽住了自己父親季廣生的胳膊,站在鏡頭前笑靨如花。

而在她旁邊不遠處的男子,則是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高檔西服,看上去既英俊又帥氣。

正滿眼寵溺與痴迷的望向季翩然,眼中的柔情彷彿要溢位來一般。

看到這幅畫面,徐青木不由得又是一陣仿若深入靈魂般的心痛。

自從季翩然離開自己之後,他這些年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對方,思念著對方。

甚至他的腦海中,還會時不時的浮現起,曾經和季翩然在一起的時光。

如果可以重來,他寧願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換回對方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