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琴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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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縈這一提步,一直隨侍她zuǒyòu的護衛們,各自抱著樂器也跟上了。
自從跟在清老門下後,盧縈的馬車中,便méiyǒu少過樂器。而清老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他身邊的好友中,也都是在各自行業內頂尖的人物。這種人,世事經多了,一個一個的,也都有點了老頑童的性情,在某種程度上,白衣盧文既是他們共同的弟子,也是他們的好友了。
西苑中,正是笑語歡聲時,眾小姑散坐在花園中,由劉緩居中,正談笑風生著。
正笑著鬧著,tūrán的,她們聽到一陣十分動聽的簫聲傳來。
這簫聲她們是聽慣了的,吹得再好她們也不稀罕,真正讓她們留意的,卻是那簫聲就從院門處傳來,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一會,吹簫之人已到了大門口。就在眾小姑好奇地回過頭定神望去時,只聽得簫聲止息,一個極清冷,宛如流泉的聲音緩緩傳來,“殿下在裡面?”
不等人回答,那清冷動聽的聲音又道:“聽聞殿下喜聞盧某昨晚所奏的那支《逍遙曲》,文觀此間不錯,有酒有香有傾國,便在這裡為殿下遙奏一曲如何?”
這一次,那聲音一落,幾個小姑同時驚喜道:“是盧文。”“居然遇到了盧文。”言下充滿了欣喜。
&ne樣的美人,都不假辭色,冷酷無情的太子殿下。風流有趣,有著別樣風采的盧文,實是要有魅力得多。
說實在的,除了個別野心大的,像她們這種要shíme有shíme的世家嫡女,一生長大深閨,平素循規蹈矩,還真是隻有盧文這種行事獨立特行,長相俊美,為人風流有趣的少年兒郎。值得她們追捧嚮往。
人總是róngyì被與zìjǐ完全不同的人所吸引。所以。雖然世間人都zhīdào,門當戶對,生活氛圍自小一致的婚姻才能長久,可那些自由戀愛的人選擇的物件。往往是那處與他們的生活氛圍完全不同。立世處事也完全有異的異性。這事無他。不過一個新鮮而已。
&ne一個新鮮的。
就在眾小姑明顯亢奮起來時。一襲白袍,手拿著玉笛的盧文,領著幾個各抱了樂器的大漢踏入了院落中。
陡然對上滿園的美人們,只見盧文先是一怔,轉眼他微微一笑,朝著眾女深深一禮,說道:“文還在大門處,éiyǒu想到是諸位小姑,失禮了。”
眾小姑連忙回他一福,還不曾開口時,盧文已露出雪白的牙齒燦然一笑,姿態閒適優雅地說道:“諸位,盧文留在此處奏上一曲,諸位不會嫌棄吧?”
彼時民風還是開放,當下幾個小姑羞喜地笑了起來,一小姑更是說道:“無妨的,盧郎請便。”
盧文還以一禮,從身後護衛的手中接過了一個枇把。
在他瀟灑地朝前走去時,忝為主人的劉綏公主,自他進來後,便一直靜靜地看著,神態有點異樣的劉綏公主站了起來。
只見她朝著zuǒyòu的小姑們笑道:“盧文風采過人,你們可要小心,別中了他的男色陷阱了。”在一句話說得眾小姑都笑了起來時,她轉向盧縈笑意晦澀地說道:“盧郎你說是不是?”
盧縈zhīdào,她是在說鄧蘆的事。那一日她與鄧蘆來會劉疆,zìjǐ給冒出來擋在中間,在鄧蘆剛剛有點好感時,便被惱怒的劉疆給帶到長安去了,自那以後,鄧蘆也méiyǒu出現在劉疆面前過,zìjǐ當然也méiyǒu再招惹過那個小姑。
本來盧縈在聽到鄧蘆另行定下了婚約後,還以為此事早就了結了,現在聽劉綏這語氣,至少劉綏還耿耿於懷?
心下暗暗嘀咕了一陣後,盧縈在一側盤膝而坐,她抱著枇把彈了兩下,笑容微斂,淡淡說道:“盧文很識相的,若是許不了鴛盟,耽擱不起他人,肯定會退避三舍,不再相見。”
一句話,說得眾小姑心中對她的綺思稍去,卻又另生出一種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惆悵的思緒後,盧縈右手一拉一拔,一陣清徹悅耳的枇把聲便飄然而出。
枇把聲中,盧縈垂著眸,那張俊美冷峭的臉上,給斂去了三分銳利二分冷寒,增上了二分憂傷後,盧縈的聲音混在清冽的枇把聲中,低柔如輕語,“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ne也méiyǒu說,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把這句話重複,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以一種似是憂傷,似帶憂思,似是多情,似是無情的語氣,這般纏綿的,低柔的,清冽地,把這句詩經上的話,反反覆覆地傾訴出來。
這麼一句普通的話,眾人聽著聽著,卻不約而同的悵然起來。
這些年少青春,對未來充滿著綺麗之思的小姑們,似是第一次這麼清醒地反省zìjǐ,似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詢問zìjǐ:zìjǐ這一二年來,參加過好幾次花宴,暗中相過不少的丈夫。可那些丈夫,真是能牽著zìjǐ的手,這般相伴走過一生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