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暗標?

盧縈一凜,不由想道:不對,這個我聽說過!是了,是那個黑龍水匪的人對我提過這事,好象還有一次,也是什麼人提到了地下暗標……

在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一側的劉疆時,那白衣人繼續清亮地說道:“地下暗標殿,延今已有千載。凡入此間者,無一不是人間至上權貴客……在此間,凡有所求,皆能得應,成與不成,各憑天命!”

白衣人緩慢優雅地說到這裡後,朝著眾人略略低頭,“鄙人姓姬,是今番主標者。”

他說到這裡,略頓了頓後,這才繼續說道:“姬某先讀第一標……江西某客。出價一萬五千兩金,謀豫州刺史一職!可有應標者?”

豫州刺史?

這個天下才分為十三州,這豫州一地的刺史,可是這天下間十三個封疆大吏之一,用一萬五千兩黃金便能買到?

盧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騰地轉頭看向劉疆。

她看到的,是戴著面具的,眼神沉黑的劉疆,他眸色深沉。面目不可見,哪裡能讓她知道他的所思所想?

白衣人讀標之後,殿中響起了一陣嗡嗡聲,只見眾人交頭接耳一陣,卻遲遲無人站出來應答。

又過了一會。那白衣人拿著捶子敲了那一樣樂器,在清脆的長鳴聲中,殿中安靜下來。安靜中,白衣人轉向殿中一角,清聲說道:“我地下暗標殿,能為君子提供豫州三縣之縣長職,作價六千兩金。君子可有意願?”

安靜中,殿角處傳來一個低渾聽不清口音的聲音,“不用。”

“好,第一標此次作廢!”

那白衣人再次敲響了那樂器後。向後退出一步,命令道:“帶上來!”

聲音一個,兩個戴著面具身材曼妙的美婢推著一個美麗的婦人走了上來。

這個婦人戴著薄薄的面紗,五官在面紗下若隱若現。她身上的衣著十分薄透,可以讓人一眼便看清她的每一處私私。

白衣人再次敲響了那樂器後。清聲說道:“此女年齡二十有六,是前漢平帝之幼妹,昔日的長安第一美人劉怡。劉怡生育過兩女,經過三個丈夫的手,有商才,善經營。地下暗標殿已測過其身,其陰依然緊窒,堪為上品。現作價一千兩金,誰願購之?”

聽到這裡,盧縈臉色微變,不由想道:這個女子竟然是前朝的公主?身為公主,竟被人擒了來當眾售賣?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奇恥大辱?

可能是察覺到她的想法,坐在她另外一側的郭允向她側了側,壓低聲音說道:“在地下暗標殿中,所有的美人權貴都是物品,都可作價買賣。”

盧縈聽到這裡,不由抿著唇問道:“他們如此囂張,便無人能制麼?”

郭允知道她是在同情那個皇后和公主,當下他低低說道:“他們十分警惕,主持者又深藏不露。而且他們每次大批次購置皇家子弟,俊彥名流時,都喜在亂世。等再過個幾年,天下大治,他們就會收斂隱藏起來,此間也會關閉,他們的人會打散到天下各地滲透至各行各業。因其中不乏人才,所以千來年裡,他們的人在各行各業都佔據過重要地位。”

說到這裡,他頗有深意地盯了一眼盧縈,放輕聲音又說道:“每個時代都有藏汙納垢,黑暗骯髒的地方。所謂有所需才有所求,有些人錢財有了,權勢有了,為所欲為慣了,便喜歡玩人,特別是喜歡玩那種身份高貴,昔日他們只能仰望的人,因此,地下暗標殿才能存在千年而不倒。”頓一頓,他又說道:“那條過道上繪出的人物,都是地下暗標殿的標。”

他說話時,盧縈的臉色一直很不好看。她知道這世上有很多黑暗,她也聽過地下暗標的名聲,可她真沒有想到,這黑暗,竟是黑到了這個程度,這些人,竟是囂張到了如此地步!

兩人竊竊私語時,只聽那白衣人的聲音一落,右側靠裡的一個塌幾處,傳來一個渾濁的聲音,“某!”

“有人應標,可還有人願意應標?按照慣例,有兩人之上爭標一物,就得開始競價!可再有應標者?”

在一陣安靜後,那白衣人連問三聲,然後他敲響那樂器,道:“丙午位中標!”

聲音一落,幾個婢女把那美人帶了下去。

那白衣人等她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後,再次喚道:“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