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盧縈走來,一個個停止交談,轉頭看來。

對上他們的目光,盧縈一揖,優雅地說道:“在下姓盧,成都人氏,此番是欲前往開封。聽幾位乃是開封口音,可是迴歸故里?”

盧文何等氣度?當下幾人連忙還禮,一圓臉愛笑的中年人更是上前一步,客氣殷切地笑道:“原來盧家郎君竟是成都人氏啊?郎君的洛陽話說得真好,在下一直以為郎君是洛陽本地的世家子呢。是啊,我們都是開封人,這次是迴歸故里。”

盧縈走了過去,優雅笑道:“盧某一直居於西南,來到洛陽時日不多。早就聽人說過,開封乃天下雄城,便想著坐船去看看……看幾位這氣度,想來在開封時,也是一方人傑吧?”

以她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任何人聽了,都覺得這是一種榮耀讚美。幾個開封人同時露出了笑容。

看著與那幾個中年人交談甚歡的盧縈,一護衛蹙緊眉頭,低聲問道:“盧文不會又在打什麼主意吧?”

另一個護衛嘆道:“盧文所思,本不是我等所能揣測。反正主公都過來了,這頭痛的事,還是丟給主公吧。”

“說得倒是。”

在兩個護衛交談之際,他們的身側,不停的有人加入,漸漸的,盧縈帶來的護衛都站到了船尾。他們各自站好後,表情嚴肅地迎向那隻越駛越近的客船。

越來越豔麗的晚霞中,那隻客船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瞟了一眼那越來越近,只有數百步距離的大船,盧縈眉心一跳後,突然轉頭對上幾個開封人,笑道:“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幾位,盧某還要很多想要請教你們的,如呆會盧某離開,你們是否能與盧某一道?”

離開?這在船上怎麼離開?

雖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知道眼前這俊美少年可能是朝庭命官的幾人,還是客氣地應道:“盧郎客氣了,郎君既然看重我等,我們怎會違了郎君的好意?”

他們的聲音落下不久,一個護衛大步來到盧縈身後,他盯著盧縈,認真地提醒道:“盧文,主公來了!”

主公?幾個中年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安靜下來。

盧縈頭也不回,她風度翩翩地笑道:“我看到了。”

那護衛點了點頭,說道:“郎君看到了就好。”

他轉身離開。

而這麼一會功夫,那條客船竟是駛到了他們的後面,與盧縈這船隻有百步不到的距離了。盧縈不經意一瞟,便看到那個站在船頭,負手而立,正黑著臉沉寒地盯著她的男人……

注意到劉疆的不止是盧縈,這時刻,船上的人都轉頭看向那隻大船,在對上俊美得驚人,氣勢更驚人的劉疆時,眾人目光一滯後,同時想道:今日真是運氣,竟一下子看到了兩個如此人物!

來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轉眼間,那船便駛到了眾人的旁邊,與他們並肩而行。

兩船平行後,來船的船速立馬減緩,隨著那船慢慢向他們靠攏,盧縈船上的眾人,都睜大了眼好奇起來。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來船離盧縈這船,只有十步不到的距離了。而劉疆,也負著手緩步踱來。他來到離盧縈最近的位置,然後,緩緩抬頭,眼也不眨一下地盯著她。

他們兩個,都是人中龍風,這麼一對上,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站在盧縈身側的幾個開封人,不知怎麼地,這時同時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和窒息感,他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當發現離得盧縈越遠便越是輕鬆後,他們腳步加速,轉眼間,他們與盧縈的距離已有十步之遠了。

在劉疆盯了盧縈五息後,整個船側,只剩下了盧縈一人。她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眾人只覺得她俊美冷漠,似乎天塌下也可以當被蓋的臉上,這一刻顯得有點僵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