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雲瞪大了雙眼。

盧縈知道他要說什麼,便慢慢說道:“劉疆他雖是通天捷徑,可他身為太※子,竟在朝野間揹負了喜怒無常,狠戾無情的名號。這種稱號,不管是他的性格真※實如此,還是有人故意給他抹黑,都說明陛下的心意,不全然在他身上,更說明他的太※子之位並不是那麼穩,也不是那麼地得民心……阿雲,你若成了天子門生,也是給我添了一道保護鎖。”

盧雲明白了,當下他認真地說道:“姐,你放心。”說起別的他可能不行,不過對於讀書一事,盧雲還是自信得很。

這時,外面傳來元氏的聲音,“大哥和阿雲還沒有出來嗎?吃的都弄好了哦。”

這話一出,盧縈馬上笑道:“就出來了。”她轉向盧雲,“走吧。”

不用三天,只是第二天,僕人便拿夾一疊帛書送到了盧縈面前。這些帛書都用火漆封死,上面光是章印便有十幾個,顯然極是珍貴。那僕人見到盧縈吃驚,低頭說道:“執三將軍說,這裡有北區三十個大家族的底細,另有一些洛陽超大世家和官宦外戚的情況。將軍說,聽說小郎聰明過人,又初到洛陽,他覺得小郎有必要了解洛陽城的基本情況,下次遇到什麼人也好及時應對。

頓了頓,那僕人續道:“衛府只是一個經商起家上不了檯面的,這裡面便只有寥寥數句。具體情況還在蒐集,明天可以交到小郎手中。”

盧縈應了一聲。

花了一天,她把資料上的內容默記於心後,把火漆重新封上,讓僕人把帛書原樣送回。

傍晚時,她手中有了衛府和范陽盧氏的詳細資料,連同衛氏娘子與盧十九郎聯姻的原因也巴調查清楚。

看著看著,盧縈的目光盯上了其巾一句。好一會,她嚥了咽口水,低聲說道:“阿木。”

“小人在。”

盧縈指著其中一行,慢慢說道:“這裡說,十九年前,王莽當政,洛陽大亂時,范陽盧氏也出了變故。那一場變故幾令范陽盧氏的嫡脈毀失殆盡,當時權動洛陽,一時風光無兩的長房一脈更是全盤覆天……我要知道十九年前范陽盧氏發生的所有事情。”

那僕人不愧是劉疆身邊過來的,也不問原因,低頭便斷然應道:“是。”

直到那僕人退去良久,盧縈還在出神。她在想她的父親。

父親死時,她雖然只有幾歲,可因幼時太過崇敬於他,父親的一些情況,他說過的一些話,她一直銘記在心。

如,她知道父親是十八年前到了成都,同年底到達漢陽的。

如,她記得父親說過,便是王孫公子,也不值得她低頭。

如,越是成長,她越是發規,那一房子的書,在這個時代意味著什麼。像這次元娘整理嫁妝祖宅,那裡的存書便只有她家的五分之一。她的父親,雖然不曾刻意,可舉止談吐間,總有一種刻入骨髓的優雅和漠然。似乎在他眼中,那些常人所謂的世家大族,總是透著幾分可笑。

也許,這一次可以知道她的父親是誰了。

衛府和衛氏娘子的資料一到手,盧縈便著手安排起來。她這個,從來都不想給潛在的敵人留下攻擊她的機會。

安排這事很簡單,衛府這些年仗勢欺人很做了一些見不是光的事,盧縈也懶得理會衛府,只把衛氏娘子做的一些事整理了下,分寫成四份帛書上,讓人分別送到衛府族長還有范陽盧氏的掌權人,以及范陽盧氏七房,也就是十九郎的父親和十九郎本人手中。

讓身手超絕的護衛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些東西放到四人的席案前後,盧縈便甩手不理了。

話說那天衛氏娘子回到家中後,越想越是羞憤,在砸了幾個花瓶後,她叫來管家,令他馬上把盧縈等人的來路調查清楚。

一晃眼,三天過去了。

對被盧縈羞辱一事念念不忘的衛氏娘子,朝著婢女命令道:“李管家呢?叫他馬上過來見我。”

“是。”

那婢女一退,衛氏娘子便絞著手帕咬牙切齒地冷笑道:“巴蜀之地來的鄙賤之民,你們最好有著我動不了的靠山,不然的話,我馬上就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羞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