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軌差點沒氣爆了:“秦虎,你少說廢話,賣什麼狗皮膏藥,你如此說話,無非就是想要標榜自己,其實你還不是跟我一樣,飽食民脂民膏,每日享樂,你當著老百姓的面兒表演什麼真君子?”

“我李軌既然落到了你的手上,話語權都在你手裡,我自是禍國殃民的小人,你自是大仁大義的真龍天子就是了,我也不跟你爭,你殺了我就是,我若是怕死,當年就不會揭竿而起,反抗暴政,保住河西四郡百萬百姓了。”

“那麼說,你還有功勞了?”

“正是。”李軌吼道。

“帶謝統師。”

謝統師是以前涼國的工部上書,曾經主張賑濟災民,減輕賦稅,善待百姓,因此遭到曹珍等人的排擠。

此人一表人才,非常魁梧高大。

“謝統師叩見燕王。”謝統師因為沒有苛待百姓,所以不在奸臣之列,他是跟著安興貴來洛陽找秦虎述職的。

此人曾經是大虞朝的酒泉太守,心繫故國,因此一直和李軌尿不到一個壺裡去。是涼國朝廷裡鑑定的投降派。

“謝統師,本王現在問你話,你要據實回答,不要顧及任何人任何事兒,即便是我說錯了,你也要說出來。”

“遵命。”

“我問你,去年冬季河西四郡災荒,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嗷嗷待哺,你們為什麼不賑災,從實招來?”

謝統師:“當時丞相曹珍說,百姓死活跟我們沒關係,缺少百姓可以去中原擄掠,只要我們士兵不餓死,其餘的跟我們沒關係。當時皇上聽完之後,盛讚其有道理,還賞賜了他一千兩銀子呢。”

“丞相大人,有沒有這回事兒?”

“這,這——”曹珍想要不認,但又實在害怕秦虎的威名,憋了半天,豁出去了:“沒錯,我的確說過,謝大人所言非虛。但是賑災不賑災,決定權在於皇上,不是我能說了算的,燕王明鑑,我曹珍,無罪。”

“你的事兒,一會兒再說。”

秦虎又指著李軌說道:“你堂堂一國之君,骨氣難道還不如自己的臣子,說過就是說過,你敢不敢當著百姓的面兒,認下來?”

“我,我——”李軌的臉上頓時發紅,咬著牙說:“我說過又如何,歷朝歷代,哪個皇帝把老百姓當人看了,秦虎,你這個狗賊,你我之間只不過就是成王敗寇罷了,你又何必一再羞辱,乾脆一刀殺了我算了。”

“李軌,聖人有云:民為重君為輕社稷次之,這聖賢之言,你都忘了嘛。若你當皇帝只是為了自己享樂,那你就真的不配做個皇帝,我現在讓你死個明白,做皇帝就是為天下謀福利,就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就憑這一條,我就能殺你,來人,脫下去,白綾賜死,留全屍。”

“遵命。”

李軌大聲叫罵:“秦虎狗賊,假仁假義,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