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彷彿沒有聽到,跟著說道:“這說明李密對徐世績不放心,說明他們兩個人有心病,對我們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好訊息。”

“徐世績犯了大錯,他跟王世充的使者見過面,而且還是邴元真給引薦的,你知道不知道,這個邴元真可是世上少有的小人,李密把他放在了洛口倉,這可是要出大亂子的。太好了,我們時來運轉了。”

秦虎拍著大腿站起來的瞬間,長安公主恍惚之間一名偉岸的丈夫拔地而起,霸氣充盈,悍勇無比,鋼澆鐵鑄,萬夫不敵。

“公主,我相信李靖,我也相信蘇定方張須陀,我這些兄弟絕不會丟了關中,即便他們丟了關中,我也能拿下東都,一定不讓再受顛沛流離。”

這個時候,天色慢慢的亮了起來,陽光送東面的山坡,慢慢的移動到這片草地上,綠草帶著露珠分外鮮活,空氣中充滿了草木混合的香氣。長安從未有過這種體驗,竟然出奇的衝著秦虎笑了笑。

秦虎昨天晚上已經把那幾個斥候的鎧甲全都扒了下來,扎甲實在太重了,這兩位女士穿上它們根本走不了路,不等別人來殺,怕自己就累死了。所以秦虎幫她們穿上了布甲和皮甲,這樣就算是被砍上兩刀,戳上一槍,受了傷也能保住命。安全感頓時大增。

三個人又走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公主和於迎春都認為已經甩掉了追兵,只需要擔心李密就可以了。但秦虎工作作風嚴謹,以一個資深斥候的角度考慮問題,覺得仍然不能夠彈冠相慶。

到了晚上的時候,秦虎對她們兩個人說:“前面有個山洞,我進去看過沒有野獸,你們先進去躲一躲,這把橫刀可以給你們防身,我懷疑這裡可能有李密的哨卡,我去看看能不能繞過去,你們在這裡等著我。”

長安的臉色驟然一變,卻沒有開口,秦虎知道她其實是在害怕,為了照顧她面子也沒有點破,轉身走了。

長安拿不動那把橫刀,索性把它抱在懷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的心不至於跳的那麼快。

“刀鞘都生鏽了,怎麼刀還這麼亮呢。”長安很好奇的衝著於迎春說。於迎春跟傻狍子一樣,說:“殿下,你別抱那麼緊,將軍的刀都是鬼頭刀,不知道殺過多少人,鮮血滋養的刀刃,怎麼會不亮呢。”

長安嚇了一跳,不由得想起昨天秦虎搏殺斥候的場景,差點把刀扔在地上,可轉過念頭來,忽然又覺得這豈不是更好,殺氣充盈,神鬼難近。所以一下子把刀抱的更緊了。

秦虎走出去沒有兩公里的時候,就感覺到風越來越大,根據他的經驗,肯定附近有通衢大路,所以他更加小心起來。等他折斷樹枝,把全身都掛上了偽裝網,又用油彩把臉塗抹的亂七八糟,這才向前匍匐。

半個時辰之後,他已經摸清楚了敵情,這的確是一處關卡,附近的山頭上有兩座帳篷,估計有一名什長在這裡駐守,但偏偏關卡堵住了出入童山必經之路,所以根本不可能繞過去,這可就不好辦了。

等他沿著記號一路回到了分手的山洞的時候,頓時感到情況不妙。走之前,他在洞口布置了好多偽裝,挪了好幾塊石頭過來,現在被人搬開了,而且洞口的草,又被多人踩踏的痕跡,而且力道很重,絕不是兩名弱女子能搞出來的效果。

“糟了。”

秦虎趕忙從背上扯下弩機,也不敢打著火摺子,躡手躡腳的向裡面走去,山洞並不深,很快就聽到裡面傳來狂笑的聲音。

“真沒想到老子運氣這麼好,尋思找個山洞休息一下,竟然找到了公主,回去之後鐵定升官發財了。”

“哈哈哈哈。”

聽笑聲秦虎很快判斷出一共有五個人,而且似乎是宇文化及派出來的人。

“活該我張愷時來運轉,公主殿下,秦虎去哪裡了?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先送這位於迎春姑娘歸西了。”

“你敢。”

緊跟著於迎春怯懦的說:“我們不知道,早就走散了,我認識皇上,你,你不敢殺我,皇上會追究的。”

“哈哈。老子連楊壽也殺了,皇上都不怪罪,更何況是你這種低賤的表子,公主,你們到底說不說,不說也行,先讓我們跟迎春姑娘快活快活吧,哈哈。”

秦虎趴在地上向前爬行,山洞裡面開始有火光了,映照在一群人的臉上,他看到一名膀大腰圓身穿鎧甲的將軍,手裡的刀正架在於迎春的脖子上。於迎春忍不住驚恐,眼淚不自覺的往外湧,不可遏抑的哭泣著。

“到底說不說?”

秦虎經過一陣計算,首先瞄準了張愷,扣動扳機,弩箭嗖的一聲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