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太原

大虞朝最大的馬場毫無疑問是在隴右，先帝時期是隴右馬場巔峰，最多曾養優良戰馬八十萬匹。

而位於幽州的幽州馬場，內地的山東馬場，近鄰西域的河西馬場，蜀中馬場，加起來也有二十萬匹左右。

所以說大虞朝在先帝時代，武力值達到了可以碾壓整個大草原的地步，當年的楊壽就是繼承了這樣一份強大的家業。

可是這也沒用，誰讓咱大虞朝天命皇帝敗那麼在行家，這才十幾年的時間，已經差不多給禍害沒了。

就在他第二次百萬大軍遠征遼東的時候，家底雖然稍微薄了一些些，但仍然有五十萬騎兵的恐怖陣容。這個陣容別說去攻打小小的遼東國，放眼當時的整個世界，也沒有哪個國家可以做的到。

可他偏偏就打敗了，五十萬騎兵化作蝴蝶飛走了。

目前幽州馬場，山東馬場，蜀中馬場都是空殼子，三個馬場加起來，馬匹不到八千，河西馬場五萬，而雁門馬場目前統計上來的數字是兩萬五千八百匹。

但是，有一半多是不能用的馬駒子，三歲成年戰馬只有一萬匹。

秦虎從長安出發，十日之後抵達太原郡治所晉陽，這裡有楊壽建造的一座赫赫有名的宮殿晉陽宮，上次在裴矩家裡遇到的那個窮親戚裴寂，就是晉陽宮宮監。

宮監說的好聽，其實就是離宮的管家，專門負責嬪妃們的吃穿用度調配，修理修理房屋什麼的，每個月把資料包給戶部，等待朝廷撥款，這方面朝廷監管非常嚴格，貪汙腐化的地方非常少，油水不多。

關鍵是眼睛太多，這幾千嬪妃，大部分等級不高，但都有密摺專奏之權，如果裴寂有什麼風吹草動，訊息很快會傳到楊壽的耳朵裡。

因此他頂多也就是個物業經理。

秦虎抵達晉陽城的時候，作為地方執行長的李遠並不在城內，此刻他正在幾百裡外的馬邑郡視察邊防。

馬邑在長城腳下與草原緊鄰的殺虎口一代，常年馬賊橫行，突闕和鐵勒騎兵時不時的還會搶掠一番，從漢朝以來一直都是邊防重鎮，所以才有了李遠這個太原留守的職務。

馬邑其實就是馬場的意思。

因為秦朝著名將領蒙恬在這裡圍城養馬而得名，漢朝宰相王恢曾經試圖以三十萬大軍埋伏在馬邑外圍，伏擊匈奴單于，畢其功於一役，這個計劃要是實現，漢匈戰爭根本就不用打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單于僥倖逃脫，從此揭開了世紀大戰的序幕。

目前馬邑，雁門，都是防禦突闕的軍事要塞。

老大不在，身為副留守的王威和高君雅負責接待秦虎，秦虎雖然被派到邊境養馬，但實際上官位是升了，這就是官場上著名的明升暗降。

太僕寺卿位列九卿，跟六部尚書同等級別，所以就算不論他侯爺的爵位，也可以穩穩的壓住整個河東地區除李遠在內所有的官員。

但他沒有權利指揮這些官員，因為秦虎和李遠還有裴寂，分別屬於三個序列，互不統屬，只是他的級別比李遠以下的人都高出不少。

負責接待秦虎的人以副留守高君雅和王威，晉陽宮宮監裴寂為首，其餘還有晉陽縣令劉文靜，折衝校尉許世緒，留守府行軍司鎧武士彠，虎賁郎將夏侯端，太谷縣令殷開山，太原郡丞劉政會，唐國公府司馬唐憲，唐儉等等人。

王威和高君雅曾經都在大理寺任職，其真正的身份就是內衛，屬於裴蘊的嫡系部下，所以他們兩個人一看到秦虎就非常的巴結。

王威還好一點，高君雅則是個八面玲瓏的人，服侍秦虎好像奴隸一般，殷勤的不要不要的。

當時秦虎全身甲冑，騎烏雲踏月，手持長槍，率領五百精兵大模大樣的進入晉陽城。

王威和高君雅裴寂一看到秦虎的馬頭，立即率領百官膝行向前，就在秦虎的馬頭前面，鞠躬行禮：“太原官吏參見秦大將軍。”

秦虎趕緊下馬，他這趟來只是路過太原，這些人來迎接他，也不過就是官場上的虛應故事，所以也不能太倨傲了。

說白了，人家不鳥他，他也沒轍，頂多給皇帝上書，說他們不懂禮數，慢待上級領導，沒什麼意思。

“諸位大人太客氣了，趕快免禮。”

王威和高君雅見秦虎一表人才，威風凜凜，又這麼禮賢下士，頓時對視一眼，心生好感，向前一步說道：“大將軍，下官等接到驛站邸報，得知大將軍今日路過太原，立即便組織迎接，如果有怠慢之處，還請大將軍海涵。”

秦虎淡然一笑：“列位大人都辛苦了，秦虎不勝感激，我聽說唐國公視察殺虎口還沒有回來，回頭就請大人們代我向他問好，我也不在這裡多做叨擾，明天我巡視了馬場之後，即刻啟程。”

雁門馬場只是個統稱，實際上從太原一直到馬邑，分佈著很多大大小小的馬場，但雁門馬場的治所的確是在雁門關之外。

所以秦虎才有這樣的話，因為根據資料顯示，現在太原馬場這邊，戰馬存欄有三千匹，其中一千匹是馬駒，算是規模比較大的了。再往北還有一座樓煩馬場，存欄一千匹，但都是成年戰馬。

在其位謀其政，這一路，他必須都要巡視過來，並且做出有效的數字統計，回頭寫成奏摺，呈遞給皇帝御覽。

比方這些馬的身高，體型，營養情況，草料消耗，以及牧場的管理秩序，官吏在籍人員，甚至是獸醫的診斷病歷，有多少種7馬，有多少母馬，以及它們那啥的情況，都要做到心中有數。

王威和高君雅聽到這話之後，眼中迅速的閃過一絲苦笑，但也沒有說什麼，反而是晉陽縣令劉文靜身體哆嗦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不過秦虎也沒當回事兒，更沒記住這個人是誰，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大將軍初來太原，風塵僕僕，一路勞頓，此地雖是邊塞之地，比不上兩京物華天寶，但也有一番特殊風景，不如大將軍多盤桓幾日，遊覽一番，也休整一下。”高君雅趕忙笑著拱手：“下官們在衙署準備了一桌便宴，還請大將軍務必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