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五天,奔襲兩百里,強渡薩水,打的遼東兵抱頭鼠竄,最後距離平仍城二十里紮下營寨,背靠山麓,旗幟連綿百里,如此氣勢居然沒有嚇倒他們。

而今天這一戰,這些傢伙居然好像打了雞血,九萬人馬,打的自家三十萬大軍節節敗退,有一支僧兵竟然還另闢蹊徑,直接鑿穿到了中軍帥旗之下,差點把宇文述給生擒了去。

真是喪氣之極。

反觀自家兵馬,表面看起來軍容鼎盛,但剛一交手,就開始後退,彷彿一個個都變成了軟腳蝦。

要不是戰力強橫的驍果軍臨危不亂,穩住了陣腳,這一下子也就兵敗如山倒了。

而於仲文觀察了平仍城的城防之後,心裡更加唏噓不已。

於仲文不是宇文述,他在軍中多年,大小戰陣無數,什麼樣的城池能夠守得住,什麼樣的城池一觸即潰,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好像今天看到的這種士氣,跟他前幾天看到的垂頭喪氣的遼東兵完全不是一回事兒,絕不是短期能夠攻克的。

但是於仲文和宇文述已經槓上了,他是絕對不會認慫的。

因此,晚上開會的時候,於仲文和宇文述互相攻擊,全都指責對方貽誤戰機,而自己沒有責任。

最後於仲文氣的大喊:“那好,從明天開始,我們各自想辦法破敵,互不統屬就是了,老夫告辭。”

“老夫本來也沒想和你合作。”

結果從第二天開始,三路大軍就開始各行其是,攻擊的時候也不和另外兩方打招呼,來了個亂打一氣。

他們勝在人多,以為即便這樣亂打,早晚也能吃掉文德的九萬大軍,可是打到第四天的時候,三路大軍都沒有了底氣。

他們非常納悶。

文德的隊伍怎麼好像越打越多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三人都開始意識到,沒準自己真的上當了,文德剛開始的時候,有可能真的是隱藏實力,佯裝戰敗。

不過沒有關係,三十萬大軍並沒有遭受重創,他們即便現在撤兵,仍然是功勞一件,不會遭到皇帝的責難。

可是要撤兵,最好有個理由,否則,太給大虞朝丟臉了。

這不,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正當三人都有退兵的意思之時,文德再次派人下書,表示上一次其實是個誤會,也是他一時衝動才襲擊了費青奴,而他們遼東王見到天國大軍兵臨城下,這次真的害怕了。

所以,希望能夠重啟會談,商討投降事宜,而他還會親臨大虞帥帳。

這一下可是把三人給高興壞了,如果真能那樣,他們不但沒錯,反而還立了功,所以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文德就來了,態度仍然是那麼卑微,而且他還帶來了降書順表,上面蓋著高原的玉璽。

文德還答應,只要大虞朝退兵,一個月之後,遼東王會親自前往幽州行宮向大虞天命皇帝叩頭謝恩。

這不就是皇上想要的效果嘛,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三人一商量,立即答應下來,並且決定三日之後,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