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久了,呂布自然而然也不再如剛開始那般一副屌絲的模樣,如今的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與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想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目光開闔間,似有一種神光,像是要把人看穿,呂布的眼睛微微的眯著,眼中神光湛然,雖是微笑間,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呂布雖是在微笑著,但階下的逢紀總能感覺到陣陣的壓力,彷彿呂布的身上有一種威嚴的氣勢,令人不得不臣服。

在呂布的面前,逢紀不僅感到了有些拘謹,諂笑一聲,衝著呂布拱手道:“吾主冀州大將軍,袁尚,聽聞唐王不僅攻克羌胡,替大漢收服了落入蠻夷之手百年的河西之地,更是在河西草原上築城,將羌人併入我大漢,為我大漢開疆拓土,再添新民,立下了不世之功。”

“吾主特意命在下前來表示祝賀,併為唐王獻上賀禮,以表達吾主對唐王的仰慕之情。”

逢紀笑道:“唐王於我大漢的江山社稷,功蓋霍光,堪比衛霍,吾主聽聞唐王河西之地的壯舉後,恨不得親自前來面見唐王,向唐王表達仰慕之情。”

“奈何,吾主剛剛接任冀州大將軍之職,事務繁忙,脫不開身,因此,特派在下前來為唐王進獻一份賀禮,還望唐王能夠笑納。”

逢紀洋洋灑灑的一番話,無不再為其主袁尚與自己拉近關係,那低三下四諂媚的模樣讓呂布越發越覺得好奇,這袁尚派逢紀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求援吧,雁門在自己的手上,如果是匈奴入侵,那也應該是自己的雁門首當其衝,自己應該早就接到龐德從雁門傳來的訊息了。

鮮卑入侵的話,受到的應該是袁熙的幽州,跟他袁尚的冀州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管他什麼事?

至於袁譚,袁譚倒是有可能,可是,袁尚難道真的是給廢物,在幾乎接收了袁紹遺留下來的百分之八十的家當的情況下都幹不過袁譚?這也太扯淡了吧。

更何況,袁尚的訊息到底是有多麼的閉塞,在草原築城的事情如今應該都已經傳遍天下了吧,他才收到訊息?

呂布眯著眼睛望了逢紀一眼,不急不緩的說道:“祝賀之情寡人收下了,禮物呢寡人也可以收下,現在,先生該說說你此行……也別此行了,你來幹什麼你說吧。”

“如果再跟寡人繞彎子,先生就可以回去了,先生應該知道,寡人乃武人出生,不喜歡這些彎彎道道,有事說事,寡人可沒那麼多閒工夫跟你扯那些有的沒的。”

被呂布這麼一嗆,逢紀愣怔之下,原本準備好的一肚子說辭也給忘了,臉色更是尷尬,乾笑一聲,道:”唐王真是快人快語的英雄豪傑,唐王如此爽快,那在下也自當與唐王坦誠相待。”

“其實,吾主此次命在下前來,正是想懇請唐王發兵,解我鄴城被圍之危,事後,吾主定當重謝唐王。”

鄴城被圍,呂布不禁感到一愣,鄴城被哪來的人馬給圍了?莫不是一手好牌的袁尚還真的沒打過那苦逼兮兮的袁譚?

呂布差矣的看了一眼階下的逢紀,不解的問道:“雁門在寡人的手中,幽州在袁熙的手中,而你家三公子又幾乎接收了袁紹留下來的全部家當,這鄴城到底被哪來的人馬給圍了?難不成你想說,你家三公子在幾乎全盤接收了袁紹所留下來的家當的情況下,居然沒打過那個宛如後孃養的大公子袁譚?”

這也不能怨呂布,更不能怨錦衣衛,這個時代通訊的方法極為有限,從鄴城將訊息到長安,快馬加鞭也得數日,將訊息傳達到長安之後又要經過一系列的篩選,剔除無用的訊息,將緊要的再從長安傳遞到合肥,送到呂布的手中。

這麼一來,所消耗的時間可就長了。

雖說自漢高祖被霸王項羽所圍之時就有了信鴿傳書,以信鴿傳書引來了援軍才得以脫險,張騫、班超出使西域之時,也用過信鴿傳書與皇室傳送過資訊。

這個時代也確實已經有了紙這種東西,但這個時代的造紙的原料主要是以樹皮和破布。

這個時代的破布主要是麻纖維,品種主要是苧麻和大麻,樹皮嘛,主要是檀木和構皮,紙雖然已經問世。

但最初的紙主要是以麻皮纖維或麻類織物製造成的,由於造紙術尚處於初期階段,工藝簡陋,所造出的紙張質地粗糙,夾帶著較多未鬆散開的纖維束,表面不平滑,還不適宜於書寫,一般只用於包裝。

所以,這個時代主要的記錄工具依然是以竹簡和絹帛,絹帛乃是昂貴之物,一般僅僅只是用於皇室頒佈詔書而用,很少用在其他地方,因此基本上大部分用於記錄所用之物依舊是以竹簡為主。

竹簡這個東西一大捆才也記載不了多少文字,竹簡笨重且記錄的字數有限,為了能在一卷竹簡上記下更多事情,長長就將不重要的字刪掉,這也難怪古文都那麼的形簡意賅。

如果將竹簡這笨重的玩意綁在信鴿的腿上,那信鴿也就不用飛了,所以,一般來往送信依舊是靠人來送。

在這個交通不便的年代,靠人和馬匹來送信,其效率和速度可想而知。

真要說起來,錦衣衛辦事也算是高效率的了,至少呂布現在已經得到袁紹已經死去的訊息了。

對比下袁尚,現在才堪堪收到呂布在河西草原上築城的訊息,一股優越感頓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