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媽媽連忙叫了小丫鬟過來擦地,又和阿藍一起,幫四夫人換了衣裳。

安解語閉目養了一會兒神。不知是那補藥起了作用,還是自己下了決心,心情就好起來,又覺得有些力氣了,便掙扎著起身,讓阿藍扶著,去淨房洗了個澡出來。

阿藍以為那藥對症了,高興的不得了。

秦媽媽卻更見多識廣一些,看見四夫人這樣,臉頰兩側不再蒼白,卻是紅暈的不同尋常,心裡暗暗難受,也沒說什麼。只幫著拿了一身大紅底遍繡金色繁花的雲錦緊身掐腰小襖,配黑色暗紋雲錦面子,黑狐皮裡子的大幅裙子,給四夫人換上。

安解語換上衣裳,就對身邊的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要靜一靜。”

下人們就都行了禮,出去候著。

安解語便走到自己放體己的箱子旁,拿了幾個匣子出來。又坐在梳妝檯前歇了一會兒,安解語就揚聲叫了秦媽媽進來。

秦媽媽忙進來問道:“四夫人有何吩咐?”

安解語抬手指著身邊的小機子道:“媽媽坐。”

秦媽媽不敢違拗,只側著身子,坐到安解語身旁的機子上。

安解語便道:“媽媽一直跟著我,為我打算,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媽。”說著,就將一個匣子遞了過去:“這裡是一百兩金子。給媽媽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又有些羞澀道:“媽媽不要嫌少。如今我們在這裡寄人籬下,我暫時拿不出更多的錢。”

秦媽媽忙擺手將那盒子要送回去,又忍不住抹淚道:“夫人這是什麼話?——我跟著夫人,以後還怕沒有出路?除非夫人不要奴婢了。”

安解語伸手按在秦媽媽手上,真心道:“媽媽是我的乳孃,以後不必再自稱‘奴婢’了。”

不等秦媽媽答話,安解語已是又叫道:“阿藍進來”

秦媽媽惴惴不安的起身看著安解語:“四夫人?”

安解語衝她微笑道:“媽媽先回去將這匣子收好。”

秦媽媽只好福了福,轉身出了屋子,同進來的阿藍擦肩而過。

安解語看著阿藍,點頭道:“你剛進來的時候,才十一歲。如今也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

阿藍忙笑道:“四夫人這是說什麼話?——難道是阿藍服侍的不周,四夫人要趕了阿藍出去不成?”

安解語也笑了,招手讓她過來坐下。

阿藍也斜簽著身子,坐在安解語身旁的小機子上。

安解語看了阿藍一會兒,問道:“阿藍可有想嫁的人?”

阿藍不堤防四夫人問起這種問題,有些羞紅了臉,也不好意思回答,只低頭絞著衣角。

安解語便會心地笑了:“真是大姑娘了。都知道害羞了。”又嘆息道:“也不知我能不能見到你嫁人的那一天。”

阿藍忙抬頭道:“阿藍還等著四夫人幫阿藍做主呢。——四夫人可不能推脫。”

安解語就又拿了一個匣子遞到阿藍手裡:“這是我攢下的一些首飾。——給你添妝。”

阿藍好奇地開啟匣子一看,不由嚇白了臉,忙將那匣子放回到桌子上,又道:“這些首飾,不是奴婢能戴的。”

安解語就將那匣子拿過來,硬塞到阿藍手裡:“不過是些金器和銀器,你如何不能戴了?”

“太貴重了。”阿藍喃喃地道。

安解語就低聲對阿藍道:“若是嫌貴重,你將它們融了,做成金條銀塊,也能花用個一輩子。”

阿藍聽了,不由眼淚汪汪起來:“夫人”

安解語拍拍她的手:“高興點兒,別給我做出那幅垂頭喪氣的樣兒。”說著,又讓阿藍出去,接連叫了四房的掌刑嬤嬤們過來,又都一一謝過她們多年的照拂,同樣給了她們每人一匣子金子。

四房的其餘下人,安解語無法一一見過,就託了阿藍,將自己到王府之後積下的月例,和王爺送過來的賞賜,都分給了四房的其餘人等。

四房的下人見四夫人此舉不祥,又心痛,又感激,都沉著臉,並不敢哭出聲來。

安解語將四房的下人都安置了,就覺得有些累,便讓阿藍過來,扶她去床上躺一會兒。

阿藍扶著四夫人躺到大迎枕上,又拿了床大被子過來給四夫人蓋上。

安解語正要閉目養養神,外頭又傳來秦媽聲音:“四夫人,張姨娘過來給四夫人請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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