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拜了堂,她秦燕燕就是正經的宋家人。哪怕南宮雪衣過來鬧,也是木已成舟,反悔不得。就又想到可能是宋大哥擔心南宮雪衣鬧得太厲害,影響了自己的洞房花燭夜,才特意找了這個兩人都熟悉的地方,也是兩人第一次認識的地方,心裡頓覺甜蜜,便偷偷地笑了。——燕燕在煙雨閣跟著姐姐鶯鶯長大,潛意識裡一直當煙雨閣是自己的孃家。

這邊宋遠懷親自過來扶燕燕下車,卻是正對了燕燕所想。紅蓋頭下的一張臉,自信壓倒芙蓉,便志得意滿地握了宋遠懷的手,下了彩車。

誰知她剛一下車,宋遠懷的手就移到她的背部點了兩下,又隻手從她脖頸下輕輕拂過。

燕燕見宋大哥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對自己輕憐蜜愛,還來不及嬌羞,已是發現自己口不能言,身子也沒有了自主的意識。只能任由宋遠懷拉著她,他走一步,她才能一步,不由大急起來。

前面車上江南王府送嫁的嬤嬤和陪送的丫鬟,也都下了車,都好奇地看著那張燈結綵的大門樓,俱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宋遠懷笑道:“這就是你們姑娘未來的家。——你們可要在這裡好好服侍你們姑娘。”

那送嫁過來的嬤嬤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多想。——她們自詡是江南王的人,這宋遠懷再厲害,不也得巴結她們王爺?

這邊一行人就進了煙雨閣。

邢媽媽笑容滿面地迎上前來,對宋遠懷福了一福,道:“見過樓主。”又看著宋遠懷手裡拉著的紅衣新娘抿嘴笑道:“這就是今日的‘新婦’?”

宋遠懷拱了拱手,道:“有勞媽媽。”就將燕燕的手放到了邢媽媽手裡。

邢媽媽使勁捏了一下燕燕的手。

見那手上,還有以前種花留下的硬繭,邢媽媽便笑道:“姑娘莫急。我邢媽媽這裡有上好的護手秘方。等過了今夜,就給姑娘好好保養。不出一個月,定然能還姑娘一雙玉手”又對宋遠懷笑道:“像姑娘這樣的人品,我早說是我們這一行奇缺的人才——也就樓主善心,以前一直不肯讓她入我們煙雨閣。如今可真是想通了。這才是我們真正的搖錢樹呢”

說著,邢媽媽招手讓人把準備好的兩張賣身契拿了過來,將燕燕的大拇指按上硃砂,往賣身契上按了幾下。卻是一式兩份,一份在煙雨閣收藏,一份交給了宋遠懷。

宋遠懷笑吟吟地接過燕燕的賣身契放到懷裡,就隨手招了個跑堂的大茶壺過來,道:“今兒是你的好日子,去裝扮好了,過來‘拜堂’”

蓋頭底下的燕燕雖然口不能言,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由涕淚交加。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宋遠懷如此大膽,居然不把江南王的懿旨放在眼裡,就大大咧咧地抗旨不遵,將自己賣到了ji院裡

那跑堂的大茶壺自然樂得見牙不見眼,就趕緊進去將嫖客跟清倌人“拜堂”常穿的行頭穿戴起來,又樂呵呵地出來跟蓋著紅蓋頭的“新娘”三跪九叩,拜了天地。

那四個送嫁的嬤嬤就被宋遠懷一早佈置在煙雨閣裡面仗義樓的人手,一人一個給制住了,又都點了啞穴。——這些人現在才知道是入了“賊窩”,都只能瑟瑟發抖而已。

而四個陪嫁的丫鬟,卻早被邢媽媽派了煙雨閣的驗身婆子,笑嘻嘻地引到後堂驗身去了。——這些王府裡出來的丫鬟,雖然長得都不賴,還真不一定有處子

這邊跑堂的大茶壺拜完堂,便興高采烈地拉著“新娘子”洞房去了。

宋遠懷微笑著看著大廳裡的人等,揮了揮手。——宜城是江南王的地盤,他不敢輕舉妄動。可是輝城,卻是他宋遠懷的地盤

圍觀的人便對宋遠懷使了眼色,有些人就先上到煙雨閣樓上的屋子裡。

宋遠懷也上了樓,卻見安護法、曾護法、和仗義樓的幾個重要堂主都等在那裡。

大家點頭示意之後,便坐下來密議此事的善後。

如今需要了結的,不過是那四個送嫁嬤嬤。——江南王還等著她們回去報信呢。若是不見她們的影子,遲早會找到輝城,到時也是一番麻煩事。

宋遠懷卻早有主意,就對屋裡的眾人道:“我們輝城,在宜城的東面。從輝城到宜城的路上,多山多水,山匪水匪都很猖獗。我看不如我們將這四個嬤嬤結果了,然後扔到從輝城通往宜城的山路上,就當作是她們被山匪截道。——這樣就算被江南王的人發現,也是她們在回程的路上遇到土匪,卻不與我們相干。”

原來宋遠懷在宜城扮痴情郎扮的太好了,江南王就當了他是同道中人,覺得同他分外投契。此次他帶著燕燕回來拜堂,江南王居然連王府的護衛都沒有派,只派了幾個婆子跟過來。就讓宋遠懷鑽了這個空子。

而宋遠懷這次回到了輝城,是再也不會孤身去宜城了。

仗義樓的人也都是幹過刀頭舔血的買賣,聽了樓主的計策,便都轟然叫好。

幾人就計議已定,委派了人手,等過幾日就動手。然後由賽堂主帶隊,將屍首扔到從輝城到宜城的山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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