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二孃 中(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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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雪衣坐在上首,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仰脖兒喝了,才站起來,對門口的兩人拱了拱手道:“翠仙二太姨娘請慎言。——我的婆母,八年前就過世了。你這樣說,可是對死者不敬,對太爺的嫡妻不敬,對我宋家的先宗婦不敬你要再胡言亂語,我作為宋家的現任宗婦,可以開祠堂,請出家法,當眾打你板子的”
翠仙吃了一驚,轉而又對南宮雪衣更是嫉恨交加。——她出身娼ji世家,家學淵源,習得都是媚惑男人的手段,並不知道大家子裡的規矩。當年雖是在宋家當家理事,可是理的都是家務小事。
宗族裡面的大事,節氣,人來客往,還都是身在佛堂的宋老夫人一手操持的。
宋老夫人一死,沒倆月,宋老樓主也跟著去了。翠仙就再也沒有機會去接觸這大家子裡的宗族事務,一向引以為憾。
如今南宮雪衣說的這些開祠堂,請家法的手段,都是她不熟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那麼嚴重,一時便臉上陰晴不定,僵持在那裡。
安解語這才知道,原來這所謂的“二太夫人”,不過是宋遠懷他爹的小妾。可是看這個小妾的排場,又極為不倫不類。
正式場合裡女眷的穿著,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卻也是有一定之規。比如正室穿大紅,妾室穿桃紅或粉紅,都是約定俗成的。
而這個太姨娘,外面穿著大紅,裡面又穿著桃紅。
且今日吃飯的場合,都是來的正室夫人。若是小妾,便要在偏桌上用飯,是不能同正室同桌而食的。——這些規矩,這個二太姨娘,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翠仙卻管不了這麼多,就將那丫鬟撥開,自己走到南宮雪衣身邊。又對坐在南宮雪衣一旁的安解語道:“你起來,到下面去坐。我有話要同雪衣說。”
安解語眉頭皺了皺,打算看在南宮雪衣份上,給這個“二”太姨娘一點面子,便要站起來讓出位置。
誰知南宮雪衣卻將一隻手按在安解語右肩上,不許她起身,又對翠仙道:“二太姨娘,對不起。語娘是我今日的貴客,她的位置,不能讓。”
翠仙一再地被南宮雪衣潑了面子,實在忍不住了。
她當年為ji的時候,倒是很伶俐,十分懂得看人臉色。可是自從進了宋家門,宋老夫人不跟她一般見識,直接退讓到佛堂。宋老樓主又是個不懂女人之間彎彎繞的,未免就縱了翠仙。
翠仙在宋家有四五年的時間,都是說一不二的當家太太。
後來宋老樓主死了之後,翠仙帶著貞娘去了宜城。在宜城的七八年裡,她更是惟我獨尊,早就養成了一幅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的盜蹠脾性。
如今她的親生女兒又要入王府做側妃,她就當了自己是王爺的岳母。今日她自認忍了南宮雪衣許久,已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
見南宮雪衣還要忤逆她,翠仙就再也忍不下去。她不敢對南宮雪衣動手,一股氣無處撒,只好對坐在椅子上的安解語下手,便將手放在安解語左肩上,五指用力,要將安解語提了起來。
翠仙是有幾分功夫的人,一捏之下,安解語吃痛,已是不由自主慘叫了一聲。
範朝風在旁邊的大廳裡,同這邊只隔了幾道屏風。他本坐在那邊同宋遠懷低聲交談,一邊又張著耳朵,聽著對面的動靜。
這時安解語的慘叫聲傳過來,範朝風來不及跟宋遠懷打聲招呼,已是飛撲過去,從屏風頂上飄忽而過,就到了對面女眷的大廳裡。
範朝風便一眼看見安解語一臉痛苦地坐在椅子上,南宮雪衣同一個豔妝婦人站在她背後兩側。兩人一人一邊,握住了安解語的左右肩膀。
安解語坐在那裡眉頭緊皺,倒是沒有再叫出聲來。
範朝風知道肩膀被制,對任何人,無論有沒有功夫,都是大忌。輕則痛腫數月,重則被人捏壞了肩胛骨,以後就是廢人了。
轉眼間,南宮雪衣這邊已是放開安解語的肩膀,同那中年美婦交起手來。
那中年美婦似乎功夫比南宮雪衣要高,只用一隻手就能對付得了南宮雪衣,另一隻手仍然按在安解語的左肩上。
宋家的下人護衛見爭鬥的兩個人都是宋家的主子,就不敢上前擋著,只在一旁不知所措。
範朝風眼裡向來只有安解語。如今只是瞥了一眼,便如閃電一樣飛馳過去。五指伸出,由掌變爪,抓住那中年美婦的左肩,一扭之下,用了暗勁,已是將她的琵琶骨擰斷,廢了她的功夫,又一掌將她打飛出大廳。
貞娘在門口見到自己的娘被人打飛出去,連忙尖叫一聲,也跑了出去。
範朝風便趕緊伸手去安解語的肩上揉捏查按,見沒有傷了骨頭,便鬆了一口氣。就慢慢用內力給安解語的左肩活血化淤,希望不至於腫得太厲害。
宋遠懷這才帶著人忙忙地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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