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薩公主知道此事後,也不再遮掩,便抽了空,回了別院一趟,對範朝風兩人道:“既然你們猜到了,我也不瞞你們。如今我們呼拉兒國的王室裡,王兄不知為何,整日昏睡不醒。大祭司說,是因為我王兄未能抓了南朝的範朝暉祭奠先王,所以天降警示,以儆效尤。”

範朝風沉吟道:“那找大夫瞧過你王兄沒有?”

“所有的御醫都瞧過了,都說王兄身體無礙,並未毒或者重病,只是沉睡。——現在大家束手無策,很是煩惱。”

莊穆看了範朝風一眼,便對麗薩公主道:“如此說來,現在你們王都裡,是群龍無首了?”

麗薩公主要想一想,才知道“群龍無首”是什麼意思,就點頭道:“就是這話。如今王宮裡,都是烏紮在代我王兄處理日常事務。要不是他警醒,搶先一步,將大祭司軟禁起來,後來衝進宮的堂兄就能逼宮奪權了。”

伊蓮也在一旁幫腔:“可惜烏扎不是王室人,無法正式代大王理事。公主這些日都在宮裡,替烏扎撐腰呢。”

麗薩公主一臉憔悴,眼部下方一片青色,似是好多日沒有睡好過了。

莊穆也無法,只好安慰道:“既是沒有毒或者生病,想來也就是累了,多睡幾日說不定就醒過來了。”

麗薩公主搖搖頭,“已經快十天了。先前幾日,眼看王兄就要餓死了,還是烏扎從古書裡找了法,將吃的東西研碎了,打成糊糊,用麥秸管吸了,送到王兄的咽喉裡,才保住一條命。——王室的叔叔伯伯們已經說是國不可一日無主,要另選人選做大王。”說完,再也忍不住,捂了臉哭起來。

範朝風凝神聽了半晌,心裡便有了個主意,就試探道:“公主的王兄既然不能理事,公主有沒有想過要助你王兄一臂之力?”

“此話怎講?”

“公主為了你王兄著想,可以先將軍權攬過來,做個攝政長公主。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為你王兄多爭取點時間。如此一來,你的叔叔伯伯,也不好再說國內無主的話。”範朝風卻是在點醒公主,這種情況下,最重要是要將王國的軍隊握在手裡。

麗薩公主聽得此言,不由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她不是沒想過要代王兄掌權,甚至更想過最終要完全繞過王兄,永久掌權。只是身邊人不得力,烏扎只忠於王兄,各位叔叔伯伯又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以及他們各自支援的堂兄堂弟。如果自己能將呼拉兒國的精銳兵士先一步握在手裡……

想到之前一直向自己求婚的大將,麗薩公主心熱了,便馬上要告辭離去。

範朝風一反常態,跟著送到了別院門口,又關切地說道:“範某人眼睛雖然看不見了,腦可沒壞掉。若能為公主出謀劃策,貢獻一二,也能報答公主的救命之恩。若是公主覺得有為難的地方,範某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麗薩公主含笑點頭:“那就麻煩公了。以後說不得,還望公為本公主謀劃謀劃。”

範朝風滿口應承,便送了公主和伊蓮遠去。

莊穆一直沉默地伴在範朝風身旁,做著他的眼睛和扶仗。見那兩人遠去,莊穆便託了範朝風的胳膊,慢慢引著他往回走。

範朝風只默默地記著來回的路,又對莊穆道:“你讓人幫我做個柺杖,我也好自己試著走走。——一直麻煩你照料,倒是耽誤了你的功夫。”

莊穆強笑道:“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公要不嫌棄,我可以一輩做公的柺杖。”

走到院間的時候,範朝風感受到這裡地域空曠,似是在開闊地帶,便立住了,轉身對莊穆輕聲道:“呼拉兒人現在自顧不暇,你可以趁此機會,逃回南朝。不用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莊穆忍了又忍,才將眼淚壓下去,只是止不住聲音裡的哽咽,低聲道:“公不要把我推開好不好?——我不會同你妻爭,也不會進公的家門。公儘管放心。我只想在這裡多陪陪公,等以後我們回南朝了,讓我心裡也有一點念想。”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範朝風站在院間,聽著這些話,並未動容,只是轉過頭,面向著莊穆哭泣的方向,沉聲道:“既然你把話說開了,我也不妨再說一次:我們永無可能在一起。——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若是你能放下執念,與我合作,替南朝掃除大患,我不反對你繼續留在這裡。若是還有別的意圖,我勸你不要白費功夫了。”

莊穆抹了把眼淚,柔聲道:“我當然會幫你。我會讓你知道,只有我才配和你站在一起。”又伸手拉住範朝風的大手,輕聲道:“你這麼急著把我推開,是不是你擔心和我在一起,會動心?——還是,你已經動心了,才要急著讓我走開?”

*正3694字。

二更送到。今天的第三更會午十二點更。晚上八點就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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