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朝暉特意叫了周芳荃過來,也有要撮合她和無涯的打算。無涯苦戀周芳荃十幾年,連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了,只多謝範朝暉一片苦心。自打知道周芳荃過來范家做了則哥兒的管事媽媽,無涯也找了機會不時到范家逛蕩一圈。要能“偶遇”周芳荃,和她鬥鬥嘴,無涯就覺得那一日過得分外有意思。此是後話不提。

這邊範朝風和安解語等了半日。阿藍卻進來回話說,則哥兒和純哥兒留在橫石院晚飯了。讓四爺和四夫人自己用飯。

安解語氣結。這裡不是京城的範府,太夫人不在,他們也不好和鎮國公一起同桌用餐。平日裡也都各吃各的。只是則哥兒最近不象話,往橫石院跑得越來越勤。安解語經常一整日都見不到兒,心裡有些酸溜溜地,便向範朝風抱怨道:“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京城啊?他平日裡公務不忙嗎?”

範朝風聽了這話,只在心裡暗爽,便笑道:“你也別抱怨了。大哥在這裡,也是來給我們收拾爛攤。橫豎這裡地方大,也礙不了你的眼。”

其實安解語剛說完就有些臉紅,覺得自己剛才失言了。怎麼說,那也是自己丈夫的嫡親大哥,自己怎能如此出言不遜?再說鎮國公對自己這一房一直關懷有加,對則哥兒比對自己的親生兒都要好。自己還要挑剔他,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頗有些不知好歹。便起身對範朝風福了一福,誠懇道歉:“妾身僭越了。不該如此說鎮國公。夫君莫要多心。”

範朝風趕緊扶了她起來,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哥於我夫妻有大恩。若不是大哥,我們也沒福氣結為夫妻。”

安氏剛到此異世的時候,也是聽秦媽媽說起過,這身體原主的大哥安解弘,曾是要將原主送給鎮國公範朝暉做妾的。後來又因為鎮國公的四弟範朝風為流言所累,說不到親事。鎮國公就做主,向安家聘了原主給範朝風做正妻。

想到此,安解語也笑道:“千里姻緣一線牽。也是你我有緣份,所以該當如此。”

兩人說說笑笑,便去了前頭用飯。

而則哥兒和純哥兒在橫石院裡,也同大伯父吃得開開心心。

周媽媽並不是很會伺候人,又聽了鎮國公的囑咐,便也在桌上坐下了,和鎮國公、則哥兒、純哥兒一起吃飯。

整個飯廳裡,也就秋榮一人站在旁邊,甚是突兀。只見她不是給則哥兒擦擦嘴,就是給則哥兒揀揀菜,將則哥兒照顧得細緻妥貼。

鎮國公看在眼裡,也有幾分欣慰,便道:“秋榮也坐下一起吃吧。這裡不是京城,沒那麼多規矩。”

秋榮聽了,自是喜出望外,就道了謝,只在鎮國公下,則哥兒身邊的凳上,斜簽著身坐下了。只自己吃不了幾口,依然顧著則哥兒。

周媽媽見了,也學著樣兒,對純哥兒多關照幾分。

幾人用完飯,便告辭離去。

範朝暉見天色已晚,也不多留,讓他們都去了。自己出了外院,和屬下一起星夜又往西山大營走了一遭。這段時日,範朝暉都是在西山大營和範府別莊之間來回奔走。只等慕容府的人都回了京城,範朝暉才離了別莊,回到京城範府。

這日,京城範府裡有人來給四夫人送信,說是夫人的大哥剛得了嫡,派人送了貼和禮品過來。

安解語這才現,她已經和範朝風在這別莊住了兩三個月了。自己的大嫂張瑩生了嫡,大哥以前的通房趙氏,也是純哥兒的生母,還一直呆在安家的莊上,也該讓她嫁了人才是。

想到要做的事情很多,也不能一直在這裡躲懶,便跟範朝風說了,兩人收拾了行裝,回往京城裡去了。

京城範府的五房華善軒裡,近來氣氛十分緊張。

範五爺的正室五夫人林氏也快要臨盆了,卻是讓大夫診出有些不妥,最近正臥床歇息。

範五爺的通房書眉也為主母擔心,心急如焚。便求了範五爺同意,在正房的暖閣裡設了佛龕,日日在佛龕前燒香禱告,甚是虔誠。

林氏本不想見她,可聞了那檀香,又聽著她誦經的聲音,覺得心裡平靜了好多。便由著她去。

這一日深夜,林氏的肚一陣痛似一陣,卻是作起來,要生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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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