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意外 中(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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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關家的人便重新套起車馬,陸續走了。後面卻是跟著一群騎馬的灰衣人,既象是保鏢,又象是押送的牢頭。一群人就離開了流雲城,往西南的方向行去。
那領頭的灰衣人看著人群走遠,才轉身拍馬回城,去向鎮國公回報去了。
鎮國公的外書房裡,那領頭的灰衣人便稟報了從黑衣人頭領那裡拷問來的訊息。
鎮國公範朝暉未料到竟又是與宮裡的儀貴妃有關,就有些著惱:這範朝儀,是真當范家是她砧板上的肉嗎?便只微微冷笑:誰是砧板,誰是肉,誰又是刀,現在定論,卻還是為時尚早。
這邊範朝暉凝目沉思半晌,便對手下人道:“給我徹查,都有哪些人在暗地裡跟儀貴妃宮裡的內監有往來。查到之後,將名單給四爺,讓他處置。”
範朝暉和四弟範朝風早有默契。範朝風幫皇后和太打理雅閒慧舍,暗地裡主持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不順手拿來用用,實在說不過去。
範朝風這幾天也比較忙。白日裡陪著安解語和則哥兒,還時不時去太夫人那裡待上一日。到了晚上,卻經常出去跟人喝酒,一去就是大半夜。
安解語有心要問,範朝風只讓她放心,說是有公事。
這幾日,範朝風也將雅閒慧舍的事兒一一說給她聽,又吸取了上次關於郡主表妹的“慘痛”教訓,就將慕容媚莊是怎樣搖身變做“莊穆”的事兒也全盤托出,只擔心皇后太又從作梗,傷了他和妻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絲信賴。又立了保書,等過完年,就辭去雅閒慧舍的事兒。
安解語這才明白,原來慕容媚莊的事尚未完結。便也只在心裡暗暗警惕,萬不可因為旁人挑撥兩句,就要對自己的男人疑神疑鬼。就也只囑咐範朝風,萬事要自己小心,別太拼命,要記得家裡還有妻幼兒。
範朝風皆應了。
這日午時,範朝風請了威北侯張家二房的長張大公去京城裡最好的尚善樓吃飯。
威北侯張家的二房的嫡女張瑩然嫁給了安解語的嫡親兄長,跟這範四爺有了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張家二房嫁女給安氏的嫡親哥哥,也是大部分看在範四爺和國公爺份上。這範四爺來約,張大公便高興地應了,去了尚善樓,比約得時間還早半個時辰。
範朝風到了地兒,看見張大公已經在樓上范家專用的雅間等著了,便只一笑:“勞煩張兄了。”
張大公便抱了抱拳,拱手道:“範將軍客氣。”
範朝風就笑道:“你我也是親戚,就不用那麼見外了。還是叫我‘誠之’吧。”
張大公知道範朝風字“誠之”,這是把他當自己人了,不由大喜,也讓範朝風稱他的字“開平”。
兩人寒暄過後,便都坐下了,慢慢品嚐尚善樓新推出的拿手小菜。又東拉西扯地談論了一番近來京裡的熱鬧事,當然,最熱鬧的便是范家嫡長女及笄的事兒。於是那關家也不免被拿出來說了一番。
範朝風便給了他斟了一席酒,又道:“其實最近這些事,都沒有當日曹府裡的事兒出彩。”
張大公將那盅酒一飲而盡,就亮了杯底,放在桌上,豪爽道:“是那柳公和曹小姐定情之日生的事兒吧。”
範朝風點點頭,道:“我聽內說,當日她與張二太太、張大小姐,都在曹府做客,卻是躬逢其勝了。不知開平兄當日是否也在曹府?”
張大公雖是有些醉了,此時心頭也警惕起來。當日張大公並不在場,只是後來張二太太覺得事有蹊蹺,就讓自家的大兒去仔細打聽曹府的情形。所以那日曹府正廳的情形,被張大公重金收買曹府的下人,聽了個仔細,知道那柳公在曹府眾人面前脫口而出,是那曹小姐約他去壞了範四夫人的名節的。只是此事的詳細情形,張二太太已經轉告給範四夫人知曉,讓她小心提防了。不知範四爺如今又問起來,卻是所為何事?--這事要真的翻出來,卻是對範四夫人並無好處。
範朝風看張大公有些猶豫,就故意道:“內倒是都跟我說了。只是那日柳公其實並未被曹府邀約,就不知那柳公是如何進得曹府內院,和那曹小姐成其好事的?”
張大公才舒了一口氣,以為範四夫人已經告知範四爺詳情,所以激起了範四爺對當日之事的好奇心。此時正是酒過三巡,談興盎然的時候,便拿當日之事做了佐酒的小菜,就也笑道:“這事說來也是有些離奇。兄弟我當日卻是打探了一些訊息,知道那柳公是被曹小姐約去,要對尊夫人不利,不過尊夫人吉人天相,卻是躲了過去。至於之前柳公和曹小姐是如何勾搭上的,卻是隻有柳公和曹小姐他們本人才知曉了。”
範朝風手裡正端著酒杯,聽了張大公所言,便下意識裡砰地一聲捏碎了酒杯。那酒水四溢,便都灑到範朝風的外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