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闢鋒又問道:「襄陽舉辦***,可曾說定在哪家寺廟?」

習朋搖頭道:「僕特意向府衙的佐史打聽過了,說是離***舉辦還早,楊刺史正忙著籌辦展銷會,尚未擬定哪家佛寺。」

展銷會定在十一月十日,市令司官員帶著市兵忙得不亦樂乎,習家在西市有六家商鋪,此事自然知曉。

去年兩次拍寶會,習家商鋪因為入市早,賺了不少錢,而且與秦、燕兩國的商賈建立起關係,生意比以前好了近三成。

對於楊刺史要開什麼展銷會,西市的商家個個贊成,全力配合市令司整潔市容,裝點門面,大夥都知道撈錢的機會來了。

習闢鋒想了想,起身吩咐道:「備車,愚要前往刺史府拜會楊刺史。」……

荊州,江陵,刺史府後宅,院落中傳出悲泣之聲,刺史魏詠之病逝了。

停靈在刺史府大堂,接受親朋好友以及百姓弔唁。魏詠之雖然在荊州任官不足半年,但體恤百姓,興修水利,為治下百姓做了不少實事,前來弔祭的人絡繹不絕。

習闢疆與魏詠之是舊識,當年魏詠之投奔殷仲堪治唇裂時習闢疆便與其相識,魏詠之任荊州刺史還專程到習府拜見,言稱向劉裕推薦。

故人已逝,習闢疆拜了三拜,心中悽然。與他一同前來的是好友劉期公,他任治中時劉期公是別駕,兩人雙雙被桓玄棄用。

從刺史府出來,習闢疆對劉期公道:「劉兄,愚新從汝南購了些杜康酒,前去痛飲一番。」劉期公好酒,欣然隨習闢疆前往。

酒至半酣,習闢疆吩咐道:「請王郎出來見客。」

功夫不大,一名素袍少年郎入堂拜見

劉期公,劉期公認識習闢疆的子侄,詫聲問道:「這小郎君是誰,一表人才。」

習闢疆起身道:「這位郎君是尚書左僕射王愉公之孫王慧龍。」

尚書左僕射王愉,是故中書令王坦之之子,王坦之四子,王愷、王愉、王國寶和王忱。王忱任荊州刺史時劉期公與習闢疆都在府中任職,說起來他和習闢疆都是王家舊部。

桓玄篡位,王愉因是桓玄的姐夫得到信用,在楚王朝任尚書左僕射,其次王綏為桓氏所生,是桓玄的外甥,更是升為中書令。劉裕奪取建康逐走桓玄,王愉和王綏驚恐不安,聯結幷州刺史溫詳(虛銜圖謀作亂,事洩王愉全家十餘口皆被誅。

王慧龍是王愉長子王緝之子,也在當誅之列,怎麼會在江陵。劉期公不及多想,起身揖禮道:「原來是故人之後,僕有禮了。」

王慧龍流淚道:「劫後之人,能得見劉公已是萬幸,何敢當劉公之禮。」

劉期公把王慧龍讓至上席,王慧龍說什麼也不肯,習闢疆命人在自己身側設了一席。

等王慧龍坐好,習闢疆道:「劉兄,當初劉裕誅殺王家滿門,王郎被家僧彬藏匿才得免一死。三個月後,等事態稍平,僧彬攜王郎逃出建康前來尋愚,愚不忍見故人之後蒙難,將王郎藏於家中。」

劉期公舉杯道:「僧彬大義,習兄仁厚,愚甚為欽佩。王郎且在江陵安住,僕與習兄定會護得你周全。」

習闢疆見劉期公果如自己所料對王家遭遇深表同情,沉聲道:「劉兄,魏詠之病逝,愚打算推王郎為主,聚集兵馬佔據荊州對抗劉裕,向朝廷為王家伸冤,不知劉兄可肯相助?」

劉期公捋須沉吟道:「你我皆已致仕,光靠家中部曲很難成事。僕並非怕死,此事需從長計議。」

習闢疆道:「愚與暗中與羅修(江陵縣令相商,羅縣令僅慨然應諾,屆時當率軍相助。」

劉期公喜道:「羅縣令願意相助,此事可為。天門王騰是王刺史(王忱舊友,曾不止一次感嘆王家之難,若要舉事他定然會相助。」

第二天,習闢疆、劉期公、羅修、王騰四人在習家後花園歃血為盟,推十五歲的王慧龍為盟主,準備等魏詠之靈柩返鄉之時起兵奪取刺史府,然後關閉城門,傳令各郡,佔據荊州。

京口,劉裕接到魏詠之病逝的訊息,連忙急令屯兵夏口的劉道規率軍前往荊州坐鎮,謹防有變。

習闢疆等人得知劉道規率軍前來,知道良機已失,於是習闢疆等人帶了家眷離開江陵逃往襄陽。

劉道規得知習闢疆等人慾反的訊息,連忙派人通知當陽關守將嚴壯幫助緝拿。

嚴壯通知習闢疆等人過境前往襄陽,楊安玄習闢疆帶著王慧龍前來,派人相迎。

「注:關於臘八節的傳說有多種,本書根據需要取佛成道日,還有驅逐惡鬼、紀念岳飛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