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喑啞的嗓音從喉嚨溢位,仿若破爛的哨子,刺得人渾身戰慄。

孟糖溫柔地拍拍女人肩膀,溫聲勸慰:“噓,你聲帶被毀,暫時先不說話,聽我說。偉人說女人不比男人差,婦女也能抵半邊天。既然不是你的錯,誰也不能誣賴你,你千萬不要因為別人的錯來懲罰你自己。”

“每個人在一生之中都會犯錯,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何況又不是你的錯,雖說我不太清楚事情經過,但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是他們口中那樣的人!”

“姐姐,未來有無限美好,你值得更好的明天!”

見女人眼底的意志逐漸活泛,孟糖心裡仿若有什麼東西在動搖。

勸人活著,又何嘗不是勸解自己?

人需要共情,也需要經歷和體會,她是個感同身受的人!

孟華朝皺著眉頭質問:“糖糖,你和她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覺得她有些可憐,明明不是她的錯,卻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可憐又可嘆!”

“臭丫頭,你胡說什麼?賤人不安分,給我戴綠帽子,沒把她打死喂鷹已經夠便宜她。”穿藍衣服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哼,你敢嗎?不過是仗著人多,仗著女人弱,才敢如此囂張,若真是對簿公堂,讓警察斷案,你覺得你們有多少勝算?”

“關你什麼事?我們家裡自己的事不需要外人摻和。臭丫頭,你最好識相點,不然我讓你後悔終生。”穿著藍衣服的男人惡裡惡氣地怒吼。

賤人,全都是賤人!

瞧他們應該是外地人,呵,敢管他的事,等著吧,他非刮掉他們一層皮不可。

“只會說大話的沒用男人,幹不過我還嘴硬,就你?呸!”

眼瞅著孟糖行事作風似乎有些極端,孟華朝輕聲呵斥:“糖糖!”

本地人欺負外地人不是什麼新鮮事,何況這些人敢明目張膽在大路上大打出手,想必作惡更是肆無忌憚,還是慎重對待,以免禍傷己身。

“你們等著!”

男人惡狠狠地落下一句話,撒腿離開!

孟華朝皺著眉頭看向男人離開的背影,眼神陰鬱地看向神情囂張的一群人,默默地拉扯孟糖離開。

左眼皮一直跳,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姐姐,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有些事該斷則斷,否則反受其亂,誰說女人天生依附男人,誰說女人自己不能擁有一片天地?只要敢想敢做,不怕苦,不怕累,那麼沒什麼不可能!我們要走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做真實的自己,不被任何人傷害,也能得到幸福的你,再見!”

“我·····”

“下次相見,希望你會是不一樣的你,更希望你能找到你自己。”

見女人眼睛裡逐漸充滿希望,孟糖點點頭離開。

‘做真實而又不一樣的自己?’

衣衫襤褸,渾身是傷的女人倔犟地昂起頭顱,耀眼的日光照射在染血的眼角,隱約中散發著奇異的光芒。

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塊勝地,但它被埋藏在心底深處,除非被深刻喚醒,否則不會清醒迴歸,宛若鳳凰涅槃,只有經過烈火灼燒方能重生!

牛車拉著三人走了許久,直到看不見影子,孟傑才伸手戳了戳孟糖肩膀,小聲嘟囔:“妹,你剛才是不是又在灑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