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兇猛的龐然大物如巨石一般壓在身上,孟糖驚慌地睜開眼睛。

瘋狂的野狗死死固定肩膀,兇狠的眼神似乎要將她吞噬,尖利的爪子刺破衣服,疼痛傳入神經,孟糖劇烈地反抗。

“滾開!”

粗啞的聲音從喉嚨溢位,恐懼地看向趴在她身上的野狗,淚水情不自禁地流出眼眶。

害怕又恐慌,那雙殘忍的眼眸似乎要將她整個靈魂撕碎,縱然野狗只是牢牢抓住她身體,但孟糖卻覺得神經在慢慢崩潰。

腥臭的口水流到身上,散發出糜爛的氣息,透過野狗兇悍的眼神,孟糖似乎看見弱小無能,瀕臨死亡深淵的自己。

活下去,必須要活下去!

掙扎中,雙手碰到一件硬物,孟糖隨手拿起用力砸過去。

嘭得一聲,野狗嗷嗚一聲倒在她身上。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孟糖低頭看向濡溼的胸口,視野所致,鮮血淋漓。

“啊啊啊啊!”

尖叫著從睡夢裡醒來,一抬頭看向晴朗無雲的天空。

長嘆一口氣,孟糖掀開蓋在身上的衣服。

兩天了,只要睡覺,就做噩夢,怎麼感覺像是進入迴圈?

一遍又一遍,不斷削弱她的思想和意志力,到底什麼時候才結束?

抬手抹去額頭的汗水,孟糖虛弱地閉上眼睛,夢裡一片猩紅,濃重的血腥味即使不在夢裡,似乎也能聞見充溢全身的味道。

周良端著韭菜蹲在孟糖身旁,輕聲詢問:“糖糖,又做噩夢了?”

“嗯,只要睡著,就會夢見全身是血的野狗。”

“糖糖,你沒錯,錯得是它,要不是它亂咬人,你也不會出手打她,不要記掛在心上,你已經好久沒笑了。”

“你說得我都懂,但我擺脫不了腦海閃過的畫面。”

道理誰都懂,但是人腦不是機器,它有思想,有自由發揮的空間,每當她想要剋制,可一幅幅血腥的畫面便會在腦海不斷閃現。

她控制不住不讓自己思考!

望著情緒低落的孟糖,周良意有所指:“糖糖,與其被折磨,不如主動出擊,你想不想知道野狗是怎麼來咱們村?”

“該不會是被人特意扔到咱們村吧!”

“嗯,周富足不是被野狗咬了嗎,他媽特別心疼,在村裡罵了一圈,然後從村民嘴裡得知野狗是被人刻意扔到咱們村。”

孟糖氣憤地叫嚷:“誰啊,心眼也太壞了!”

明知是野狗,會咬人,居然還帶到村裡,這不是蓄意謀殺嗎?

“扔狗的人,你認識,常玉紅!”

“她不是回孃家了?”

去年家裡鬧矛盾,常玉紅一度想要殺她而後快,計謀不成,嚷嚷分家,但分家之後,她慫恿著二叔鬧得家宅不寧,可她不是帶著二叔回孃家了嗎?

莫非仇恨在她心底放大,她恨著全村的人,故意把瘋狗放進村,預謀害全村的人?

呦呵,瘋了吧!

“不清楚,但周富足他媽和他奶已經扛著鋤頭去隔壁村找她去了!”

“良哥,你還記得去年常玉紅把我摁水缸不?”

“嗯!”

咋能不記得,要不是因著救命之恩,他咋能厚臉皮待在孟家不走,又怎會遇見這麼好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