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城警備廳已經全部動員,因為今天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名議員死了。雖然聽起來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一名議員死在了自己的家裡。塔里奧斯特家族的族長,現任的九名議員之一,以及他的兩個兒子,在同一時間, 死於諾克薩斯人的刺殺。

案件過程一目瞭然。因為現場抓住了一個殺手,另一個自殺了。已經確定對方是諾克薩斯情報局的人。所以事情的經過很清楚,但是事情的後續卻棘手到讓格雷森警長想要直接辭職。

一個議員家族,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打擊,別的不說。他這個警備廳的警長,首先要被追責。當然, 現在還沒有人想到追究她的責任。因為這次肆無忌憚的刺殺,讓整個議會都變得緊張起來。幾乎所有的議員都直接封閉了莊園,縮排了大本營不在露面。

在這件事徹底了結之前,他們是不會隨便拋頭露面的。同時,他們也派出了家族的密探,開始調查這件事。議會存在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哪一個議員在家裡被人殺掉。這件事可以說觸動了他們的底線。

但遺憾的是,在這種局勢下,他們仍舊沒有絲毫聯手的意思。因為兇案發生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把懷疑物件安在了其它議員身上,又或者開始懷疑皮城的那些想要上位的家族。

其實這些懷疑算不上錯,甚至可以說非常合理。因為所謂的諾克薩斯情報局的攻擊,本質上就非常不合理。在這個時間段,莫名其妙的發動這種攻擊,對諾克薩斯完全沒有任何好處。

他們可以滲透,甚至直接暗殺範德爾這種議員候選人。但是諾克薩斯人從來不會直接針對那幾個老牌議員動手。因為對那幾個家族動手,就是對皮城宣戰。

正常情況下,諾克薩斯當然不會怕皮城。但是現在, 諾克薩斯正在舉國遠征,這時候跟皮城開戰,完全不符合邏輯啊。

但是古怪的是, 不管他們如何神審訊。被俘虜的殺手都聲稱這是諾克薩斯情報局,對之前皮城大清洗的報復。沒有人相信他說的,除了陸修。因為陸修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那些被派出的殺手,接到的命令就是這個。他們並不清楚幕後的交易。畢竟杜克卡奧把最後的家底都掏了。藉助情報局的名頭,發動幾次自殺式攻擊,還是沒有問題的。

案子似乎進入了僵局。而這時候,塔里奧斯特家族自己也開始整活了。

怎麼說呢?感覺上,他們似乎並不想弄清楚誰是真兇。

聽起來很很奇葩,但是明眼人卻看出了關鍵所在。塔里奧斯特家族是個龐大的古老貴族。他們有些大量的分支。現在死的,其實是主脈那一隻。在他們之下,還有十幾個分支,執掌家族不同的生意。

現在主脈死了,雖然死的不明不白。但是本質上也是個機會啊。其餘分支上位的機會啊。要知道,皮城議員的席位,誘惑力可是無與倫比的。

主脈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消失,是最完美的劇本。這要是繼續查下去,牽扯出老頭子的後手。他們這些旁支,可能就翻不了身了。所以,最好的局勢就是保持現狀, 這樣所有的分支都有上位的機會。

於是,格雷森警長不但沒有下臺,反而莫名其妙的收到了塔里奧斯特家族的一些暗示,讓她‘量力而行’!!!

“每當我以為看到了那些人底線的時候,他們總是能夠跳出來把底線再往下壓一下。”這是格雷森警長的原話。

不過說真的,她其實也並不想查這個案子。背後的水明顯不是警備廳能夠摻和的。

塔里奧斯特家族陷入了一場內亂。這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不過也有人看到了更深層的意思。

六大議員家族的體系有五個是塔里奧斯特這種模式。龐大而臃腫的家族式結構。這種結構的好處很明顯,有著強大的抵抗風險的能力。至少在皮城,不可能有有人能夠一口氣徹底毀滅一個這種複雜而龐大的家族。

但是劣勢也很明顯,遇到這種攻擊,家族的力量無法凝聚到一起。而這就成了陸修眼中的弱點。

“幕後之人正是在利用我們這種弱點。這不單單是針對塔里奧斯特的攻擊,這是針對整個議會的攻擊。有人想要讓皮城議會洗牌。”

聰明人自然有,但是他們能夠看到問題所在,但是找不到敵人在什麼地方。

所以一場秘密聚會之後,他們最終還是各回各家龜縮起來。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一樣。基拉曼恩家族就是個例外。

這個家族的體系跟其餘的家族不同。他們是單傳的。只有凱特琳一個繼承人。畢竟基拉曼恩家族是凱特琳母親的家族。她的父親相當於入贅。父親二人只有一個孩子。所以結構上更為簡單。

“母親,你找我?”凱特琳走進了母親的書房。“嗯,過來坐,我們很久沒有做在一起聊天了。跟我說說你的工作吧。還順利嗎?”

“工作很好,我已經適應了這份工作。”

“那就好。如果有的選,我真的不想讓你從事這份工作。但是遺憾的是這座城市的蛋糕已經被分的差不多了。而我們又必須展現出自己的攻擊性。否則會被其他人認為是軟弱的表現。”

“我明白,母親。我不怪你,因為這正是我的追求。”

“好好好,這是你的追求。跟我說說塔里奧斯特家族的案子吧!”

按理說凱特琳是不可以跟警備廳以外的人分享案情的。但是她的母親是議員,職權足夠覆蓋警備廳。

“沒什麼進展,已經拷問了四天了,但是沒有得到其它的答案。對方只是聲稱是諾克薩斯情報局的報復行動。”

凱特琳注意到,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母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奇怪的光澤。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母親說。

“你跟陸修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