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這才心裡稍定,道:“到底怎麼一回事,你老老實實跟我說清楚。”

葉琢只得把與謝雲怡的那場衝突說了出來。

關氏頓時恨得咬牙切齒:“這個謝雲怡,一定不得好死。”

“杜公子?這件事跟杜公子有什麼關係?”鄭曼文則疑惑地問,“正妃的事又是什麼事?”

“琢兒沒去跟你說?”關氏訝然地看了葉琢一眼,見她訕訕而笑,顯然是沒去萬福巷,不由得嗔她一眼,將謝雲怡的事丟開,眉開眼笑地對鄭曼文道,“咱們琢兒,要嫁給杜公子了。”

說著便將瑞王府派人來提親的事,以及剛才杜浩然來此,許諾正妃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琢兒,這是真的?”鄭曼文的反應,讓葉琢很窩心。就算是聽到說女兒要嫁到靖安王府做正妃,她眼裡的擔憂也比驚喜要多。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疼愛女兒、為女兒幸福著想的母親。

“是真的。”葉琢安慰鄭曼文,“娘您別擔心,杜公子要不是對我好,也不會千里遙遙跑到這兒來,還要娶我做正妃。”

這句話切切實實安慰了鄭曼文一顆做母親的心,她頓時放下心來:“可見他是真的喜歡你,這我就放心了。”

本來齊大非偶,就是許諾一個正妃的名份也讓她十分擔心。但如果杜浩然對葉琢情根深種,一切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杜浩然的人品,鄭曼是十二分的滿意。

只有秋月,站在廳堂的角落裡,看著關氏和鄭曼文欣然的笑容,心裡湧上一種無法言語的憂傷。

跟著葉琢經歷過很多困難,她知道許多關氏、鄭曼文甚至葉予期都不知道的事。從理智上來說,她知道葉琢做出嫁給杜浩然的決定是對的;而且她也明白,杜浩然人好,對葉琢也是真的好。葉琢跟他一起生活,比嫁給別的男人會幸福得多。

可是,自打她聽到葉琢和杜浩然極為理智地“分析”這門親事的利弊、再得知杜浩然有“隱疾”之後,這種憂傷就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而且愈演愈烈,不可遏止。

她家姑娘的幸福,不應該有殘缺!

在那邊,鄭曼文歡喜之餘,也在勸慰葉琢:“不過啊,琢兒,咱們家的門第跟杜公子差得實在太遠,你要做靖安王正妃,不是杜公子願意就行的,除了瑞王爺和瑞王妃同意,怕是還得過皇上那一關。你呢,對這事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杜公子有這個心就不錯了,他要實在做不到,你也別埋怨他。”

聽得這話,葉琢倒是挺欣慰。鄭曼文現在做了官家夫人,眼界見識馬上就不同了。人果然還得站在高處,才能看得更遠。

“娘,我知道的,您放心吧。”她抱著鄭曼文的胳膊,心裡暖暖地道。

“哎,玉妃娘娘不是說要認你作義女嗎?怎麼現在不見提及了?如果她將你認下,這門第什麼的不就不成問題了嗎?”關氏皺眉道。

說著她就站了起來:“不行,就算舍下這張老臉來,我也得去跟玉妃娘娘說說這事。”說著就要往外走。

“祖母!”葉琢忙站起來一把拉住關氏。

“拉我幹嘛?這可不是害羞和顧面子的時候!”關氏回頭瞪道。

鄭曼文也急了,猛地站了起來:“伯母,您聽我說,這個乾親啊,萬萬認不得。”

她帶來的丫鬟一驚,忙上前扶住她。

“你別急,我不走,不走。趕緊坐下。”關氏也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走回位置上坐了下來,不過嘴裡仍不忘問道,“為何認不得?”

“唉,您想啊,這玉妃娘娘雖說不是正室,但跟瑞王妃好歹也算是妯娌關係。琢兒認了她做義母,那跟杜公子豈不成了堂兄妹了嗎?這堂兄妹,如何能成親?”

關氏一呆,表情一下跨了下來:“還真是啊!”她求助似的看向葉琢,“那怎麼辦?難道咱就坐在家裡聽天由命?”

葉琢只得再一次安慰她:“剛才我不是說了嗎?如果瑞王爺和瑞王妃都同意,想來皇上也不會反對的。”

“問題是,得瑞王爺和瑞王妃同意才行啊?”關氏有氣無力地道。

葉琢聳了聳肩,不說話了。

她沒辦法反駁,因為關氏確實說中了關鍵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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