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葉琢的請求

u8更新最快閱讀網 袁朝林又將兩個廝的處罰也宣判了，便宣佈退堂。[]又殷勤地邀請聶博文他府上下榻，自然被聶博文婉拒了。不過袁朝林倒是一點也不沮喪，因為聶博文對他的能力給予了很高的評價，態度也極為客氣，讓他心中竊喜。

而那些熱鬧的眾人，見宣判結束，謝家老爺和汪承東也被押下去了，天色已晚，便也一鬨而散，紛紛往公堂大門湧去。

“我們也回去吧。”雲老爺比葉予期的年紀還大，拍賣時勞心勞力，操心了大半天，接下來酒樓吃個飯還吃出麻煩來，早已感覺疲憊。被一個下人扶著，便想要回家去。

“走吧。”今天這一場官司，打得甚是順利，葉予期心裡也挺高興，招呼著眾人也往外走去。

葉琢卻沒有動彈。她見謝雲怡的母親郭氏望著被押走的丈夫，哭泣著揪住謝雲霆，滿臉淚流地嚷道：“都是你惹的禍，要不是你中了那個賤人，想要把她娶回來，後來退了親又想著報復，我們謝家會招來如此橫禍嗎？你自己惹的禍，你自己不承擔，卻讓老爺為你下獄，這是做兒的孝道嗎？老爺今年都四十六了，身體本來不好，被流放那麼遠，還能不能回來都未可知。你父親養你這麼大，這是你的回報嗎？你不怕天打雷劈嗎，啊？你趕緊跟大人清楚，這事都是你做的，跟老爺無關。快去！要是不去，我們謝家沒你這樣的兒。”

謝雲霆見父親被押走，心裡也極痛苦，但卻鼓不起勇氣將罪名攬自己身上，把自己流放三千里。要是那樣，他這一輩算是毀了。此時聽郭太太的罵聲，也不敢回嘴，默默地低下頭去。任她唾罵。[]

可他的母親文氏卻不幹了。丈夫是公用的，兒卻是自己的。失去了丈夫自己還能活下去，可沒了兒，要被郭氏踩腳下。下半輩都沒了依靠。於是立刻挺身擋在謝雲霆面前，跟郭氏辯駁起來。但理在郭氏那一邊，謝雲霆讓父親頂罪是極度不孝，文氏又不能這事本是謝繼祖乾的，跟謝雲霆無關，因此兩個回合下來，被郭氏罵得啞口無言。滿臉羞愧。

葉琢著這一幕，靈機一動，拉著關氏的胳膊，道：“祖母，我們回去吧。”完，拉著她往郭氏和文氏站著的地方去——這兩人剛才送謝繼祖出門，正好站在離門邊不遠的地方，而文氏。則是站在人來人往的這一邊。走文氏身邊，葉琢裝出被人擠了一下似的，往文氏身上一撞。

文氏本來恨死了葉家人。要不是葉家人。謝家哪來這麼一樁大禍？此時又被郭氏罵得裝了一肚憋屈。現在被葉琢這麼一撞，立刻像鞭炮似的炸了起來，紅著眼睛往葉琢身上撲，嘴裡叫道：“都是你這個賤人，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害得我家老爺下大獄，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葉琢早有防備，哪裡能讓她給打著？一邊往身邊讓著，一邊嘴裡道著歉：“對不起。”

關氏此時對葉琢的疼愛之心。便是割自己的肉給她吃都捨得。哪裡肯讓人罵葉琢半句？更不要打了。見文氏嘴裡罵得惡毒，一肚的怒火頓時找了發洩的地方，往葉琢面前一站，伸出一隻手擋住了文氏撲過來的身體，另一隻手往文氏頭上撓去，嘴裡道：“你他孃的才是賤人。你們全家都是賤人，一家骯髒下賤，一輩不得好死。”

她雖沒什麼見識，卻也精明。[]知道這公堂之上，如果打得人頭破血流，那是要吃官司的。所以她那有力的手，並不往文氏臉上招呼，而且往她的頭上撓去。有頭髮擋住，算青一點紫一點，大家也不見。而讓文氏披頭散髮，謝家把臉丟家了。這樣的抓撓，又不是打架，官老爺也不能定她的罪。

葉琢一關氏那動作，只覺得好笑。她一面往關氏身後躲閃，一面高聲道：“謝太太，這人擠人的，我不心碰著您，已給你賠禮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出言罵人家賤人，那你們謝家又是什麼？我葉家提親的是你們，退親的也是你們，我們也沒什麼，頭來你們還懷恨在心，設下圈套置我家於死地，有此下場是罪有應得。你現在卻將這一切怪罪我頭上，是何道理？難道我葉家要站在那裡任你宰割，引頸受死，這才是應當的？再，這事本來是謝公做的，你家老爺硬是要幫他頂罪，又關我們什麼事？你這樣罵，莫不是對縣令大人的判決心懷不滿？更想用你家的權勢，再來謀算我們家不成？”

“別打了，別打了。”謝雲霆本想讓母親教訓一下葉琢，所以袖手站在一旁沒有阻攔。但文氏一養尊處優的內宅婦人，哪裡是常做粗活的關氏的對手？根本連葉琢的衣角都沒摸，便被關氏撓得頭髮披散，釵環零亂。他連忙上前去，想將母親救下。但關氏哪裡肯讓？連帶著把他也撓了兩下。

謝雲怡和她的母親郭氏、她的兄長則站在旁邊著，並沒有上前。郭氏見文氏那狼狽的樣，倒覺得解氣，嘴角露出一抹興災樂禍的冷笑來。

而那些熱鬧的人見這一場戲碼，哪裡肯走？趕緊都停下了腳步，圍了上來。那前面走得快的，聽裡面葉謝兩家的女眷發生了紛爭，趕緊又退了回來，繼續觀。

袁朝林正跟聶博文和杜浩然話，聽得這邊喧囂，頓時皺起了眉頭，走過去大聲喝道：“住手。”

關氏立刻飛快地縮回手來，嘴裡道：“是她們先動的手，是她們先罵人的。”

“大人，大人。”葉琢從關氏身後出來，一臉蒼白地跪了下去，對袁朝林道“大人救救我們葉家吧。”

“葉姑娘此話怎講？不妨來，本官自為你作主。”雖然杜浩然已經解釋了幫葉家的原因，但袁朝林還是不敢對葉琢太過無禮。原因無他，那謝家的姑娘雖然長得極為精緻漂亮，但氣質卻是比不上這位葉姑娘。如果，那位謝姑娘像huā園裡玫瑰huā，雖嬌豔動人，卻未免流俗；那麼這位葉姑娘則像是高山上了雪蓮，超凡脫俗，清冷高貴，讓人不敢逼視。

像這樣的姑娘，兩位公伸手管這閒事，是否真的只是出於道義，只有天知道了。

“原來的求親退親，都是謝家主動，饒是這樣沒防礙著他謝家一丁半點，謝公還把我家記恨上了，設下那樣的毒計，差點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現在經此一事，謝老爺下了大獄，流放幾千裡，還被罰了一萬兩銀，謝家還會放過我們嗎？剛才謝太太所的話，想來大人也聽了，她們絲毫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她們只覺得是我害了他們家老爺。想來接下來所使的手段，會更陰狠更毒辣。他們家財大勢大，我們葉家如同螻蟻，家破人亡在頃刻之間。”葉琢道。

“是啊，求親的是謝家，退親的是謝家，人家葉傢什麼都沒做，謝家設下這樣的毒計。現在經過這一事，他們還能放葉家活路嗎？”旁觀的人也紛紛點頭。此時，是那些平時巴結奉承謝家的人，態度也早已轉了一百八十度彎，再也不肯幫謝家上一句話了——人家葉家啥都沒惹，你這樣陷害人家；那以後我要是不心上一句得罪你的話，你不得把我往死裡整吶？這種如蛇蠍一樣的人家，真希望官府能一下將它打死，以免再禍害其他人。現在既然還留著它一線生路，那麼大家防著些吧。什麼生意啊，人情來往啊，還是找別家吧。這謝家，哪叫謝家啊？根本是蛇家呀！還是最毒的那一種。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

也因此，謝家人出門，雖不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卻也避如蛇蠍。而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再沒人去他家作坊加工玉料，他家鋪買玉器了。聶博文回去一發話，聶家的原石下家也不敢再給謝家玉料。謝家又沒了家主，兩房人整日你爭我鬥，雞飛狗跳。如此，在南山鎮數一數二的富戶謝家，便日日衰落了下去。

當然，此是後話。

“葉姑娘想要本官如何為你作主？”袁朝林問道。

“女在此想請大人以及眾人為葉家做個見證。從現在起，如果葉家發生不幸，女認為必是謝家做的。所以女想求大人讓謝家人發個毒誓，如果他們再起歪心思，隱害葉家，必遭報應，不得好死，並禍及孫。”

袁朝林臉色一沉。

雖然他覺得葉琢的很有道理，但這個毒誓，他身為朝庭命官，卻是不能逼謝家人發的。謝家人做了壞事，已有人受懲罰，在他的職責範圍內，此案便已了了。現在他再用官員的身份逼其他人發毒誓，那不是主持公道，而是恃強凌弱了。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仗著朝庭所給的權利，欺凌百姓。

（謝謝追日的女兒、炎一亂、夜saya的粉紅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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