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千年皇朝、一夜顛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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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嘴唇凍的有些發紫的男嬰,李清陽面露慈祥,輕輕撫摸著他那稚嫩的臉龐。
“孩子、別怕!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只要老夫存活一日,就會照顧你一天。”
說著就將十年未洗的棉被,蓋在了男嬰身上,神神叨叨的說道。
“小傢伙、老夫要出去一下,你可要守好家,千萬別亂跑喲!”
來到牆角,蹲下身子就開始扒拉起來,將藏在土中的碎銀給拿了出來。站起身來取下佈滿塵土的蓑衣,戴上有些破爛的斗笠。這天有不測風雲,世事變化無常,準備這些物品,以備不時之需,拿上屋中微亮燭火,就匆匆下山而去。
此次下山目的只有一個,為了讓男嬰能茁壯成長,準備去山下村莊購買一隻母羊,道觀內除了他這個寡人,就沒有其它的活物。
時間如流水,春去秋來,花謝花開,短短十五載,好似昨日夢境。
李清陽終究敵不過逝水流年,彎了脊樑白了頭,額頭之上、眼角之間,全是歲月所留下的痕跡。
此刻他斜躺於院中藤椅之上,享受著生活,享受著寧靜,端起一旁的茶水,細細品嚐,愜意一笑,露出口中那僅剩的一顆發黃門牙。
當初所收養的男嬰,也已經長成五尺高的懵懂少年,那滿臉的黑色胎記,已經被歲月磨去了一半,剩下的小半,高掛於右臉之上,其形狀卻越發猙獰,張牙舞爪很是唬人,越看越像那傳說之中的神獸“龍”。
少年一頭如墨的髮絲有些凌亂,半披半束著,斜飛的劍眉下,是那雙從未改變的黑白雙瞳,高挺的鼻樑上掛著些許未乾的汗珠。
如此俊逸的外表,卻總是離不開腰間的一塊鐵皮面具,不是怕亂了那少女芳心,而是為了躲避不必要的禍事,如果真容現世,肯定會被大卸八塊。
少年一路小跑從山下而回,腰間掛著的鐵皮面具叮噹作響,有些不合體的藍袍道衣,迎風招展。
人還沒有走進院子,便聞其吶喊之聲。
“師父、師父.....不得了啦,變天了、變天了。”
打盹兒中的李清陽眉頭微皺,睡眼朦朧的撐起年邁的身軀,看著徑直而來,從身旁跑過,匆匆上樓的愛徒,倍感意外,小聲說道。
“三喜這小子被鬼迷了心竅嗎?今日萬里碧空,何來變天一說?”
說起三喜這名字,寓意非凡,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李清陽下山買羊,路經山下村子時,恰逢三家同日辦喜,當時他就靈機一動,便給男嬰取了一個既好記又吉利的名字“三喜”。
雖然名中帶喜,可二龍觀與喜無緣。在這太平盛世,百姓們安居樂業,求神拜佛者寥寥無幾,師徒二人的日子,過得越發艱苦。
此時跑下樓的三喜,肩膀上扛著一個包袱,匆匆忙忙而來,神色略顯慌張,嘴角卻一直微微上揚。
在李清陽身旁站定後,昂首挺胸目露精光的看向了遠方,彷彿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一個美麗的姑娘在等待著他。
李清陽轉過頭,一臉好奇的看著他:“你小子.......今天發什麼瘋?”
“我.....咳咳咳!!!”
三喜太過於激動,剛開口就被一口濃痰給打斷,想都沒想就將其吞下,潤了潤嗓子,神色激昂的繼續說道。
“師父、徒兒走了,務必照顧好自己,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回,倘若我三年未歸,那證明徒兒已經死去,請勿傷心,也勿掛念!”說著就緊握腰間菜刀,昂首挺胸的朝院外走去。
他這慷慨赴死的表現,讓李清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小子鬼上身了?嗯......莫非一把菜刀走天涯?”
反應過來的李清陽,氣的渾身顫抖,撐起年邁的身子,緊跟著一個助跑,蹣跚老腿飛踹而出,直接命中三喜後腰,指著對方就是破口大罵。
“你個鱉孫,老夫含辛茹苦把你養大,說走就走?你還有點良心沒有?就算要走,喝了老夫的喜酒再走也不遲呀.......!”
“什麼......喜酒?”
三喜驚撥出聲,沒有想到師父居然還沒有死心,那寡婦早就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你滿足不了我”,不知師父是裝糊塗,還是葫蘆裡賣藥?反正他不看好這段姻緣,只好勸說道。
“師父你聽徒弟一句勸,那個寡婦玩的可花了,她真的不適合你。”
李清陽老臉有些難看,好歹也是自己心儀之人,被徒弟說的一無是處,輕咳一聲擺手說道。
“先不說這事,你給我說說,此次下山回來之後,你為何這般驚慌失措,是有惡鬼出世了?還是有神仙下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