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趙義博心裡罵道……

………………

孟達自是不會將所有的事都告訴趙義博,但一定會告訴楚牧。

就在收到趙義博關於臨淵城的奏報後不久,楚牧又收到了孟達的一份密報。

詳實了彙報了臨淵城的情況,還有關於行刺桉的調查結果。無論是歐陽傑還是明律亦或楚行遲,都以為四維門對行刺的調查並無什麼進展,畢竟除了十幾具不會說話的屍體,什麼線索都沒有。

然而孟達其實一直在暗中調查,雖然那些屍體身上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但其中有一個侏儒,被孟達當做了切入點。

畢竟這是一個走在路上就會被注意的存在!果不其然,在臨淵城內,還真被四維門找到了見過這個侏儒的人,無論是鎮西大營在臨淵城守城門的,還是外城一家客棧的老闆,以及一個青樓的娼妓都曾見過這個侏儒,甚至那名娼妓還記得當時來青樓歡樂時侏儒不是一個人前來的,而另一人又不在死去的刺客之列。

很顯然除了那些動手的刺客以及楚行遲外,還有一個事關行刺的人在臨淵城。所以孟達強力封鎖臨淵城,禁止任何人隨便出城,並四處派人搜尋,其實孟達並不知道那個人的任何特徵,那名娼妓每天接客太多,只記得有這麼個人完全對其沒有印象。但孟達知道,只要自己強力搜尋,往往嫌疑人便會自己蹦出來。

果不出他所料,就在封鎖期間,一個自稱是行商的男人聲稱自己父親在故鄉過世急需離開,孟達自是沒有放他走,一邊找人調查其底細一邊讓娼妓私下辨認,果然此人雖稱行商但住在客棧鮮少出門買賣,而娼妓也將其認出便是同侏儒同來青樓之人。

但孟達並沒有做任何事情,甚至就在他解除臨淵城封鎖的第一時間,還讓人去通知他讓他速速歸去奔喪。實則一直派高手暗中跟隨,看他去往何方。

“哦!是烏薩那位有賊心的世子,真是毫不令人意外!”郭放舟有些遺憾的說道。

在刺殺事件發生後,楚牧跟他商量過很多次,郭放舟把可能的黑手分析了遍,就連現在都不知道浪到哪裡去了的英王都被他懷疑過,可他唯獨沒有著重分析烏薩世子和西門守業,因為這兩人嫌疑最大,分析他們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結果最後還真是烏薩世子。

修身殿內,楚牧半躺在塌席之上,在郭放舟和小八面前他也懶得正襟危坐,怎麼舒服怎麼來。而且自從那天又毒發之後,他總感覺有些疲憊。

當然小八一向如此,反正也不用他提出發表什麼高見,索性在一旁不是啃火燒就是拿出一本套著封皮的小書看,有時候還看的滿臉通紅。

“陛下準備如何處置這廝?”郭放舟一邊咬著酥餅一邊問道。

“和內閣議論過了,暫且不去管他,指派人嚴密監視待朝覲結束再行處置!”楚牧說道。

“我也覺得這樣做很好!”郭放舟嚼著酥餅不禁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道:“有趣啊!有趣啊!”

“先生說什麼有趣?”楚牧問道。

“陛下不覺得這幾個人都很有趣麼?最為反對大文的明律,在大文捱了一箭,雖然總督衛說他其實沒有受傷,但終歸明面上是被行刺了,結果人家還是要繼續來京城!烏薩那個長年懷有不臣之心的世子,竟敢搞出這等陰謀,卻也要前來京城朝見陛下。還有那個明面上宰了烏薩的人,私下卻收了一封信的安國公。陛下不覺得他們都很有趣麼?”郭放舟笑著將最後一塊餅塞入口中。

楚牧可沒有看得那麼風輕雲澹,道:“我也覺著奇怪!原想著大將軍和孟達攜手前往,能穩住西原不止於兩邊翻臉就算不錯了,真沒想到明律竟然還願意來京城!怪啊!”

“世上其實沒有什麼怪事,無非是不止其中隱情罷了!之前只是聽說西原上層明律對大文最為強硬,故而當時聽說明律要來議和都覺得奇怪,如今他還要來京,那就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郭放舟又裝作高深的樣子道:“同理,那烏薩世子策劃了刺殺明律,又跑去暗中聯絡安國公,按理來說為了這些他不至於親自代表烏薩前來朝覲,而且不少人都知道他本就是個有不臣之心的賊子,來京城必是有來京城的必要,又是一件我們不知的隱情!”

“先生覺得他們的隱情會不會是一件?包括安國公的舉動,他們是不是要一齊來搞些什麼陰謀?”楚牧問道。

郭放舟笑著搖了搖頭道:“大概不是,安國公本無如今之心,是被陛下召來,而且烏薩現在派人去聯絡,便說明之前兩方並無串聯,否則也不至於演那出殺人收信的戲。而根據目前的訊息,明律大概也不知道會有那出刺殺,所以他和烏薩王子可能也無串聯。而且若是這三方有合謀之事,我想不至於四維門一點訊息都沒有!”頓了一瞬又道:“當然了,這些只是放舟就目前的訊息做出的判斷,也保不齊我有什麼疏漏,畢竟現在的情報不是那麼多!”

“嗯!我素知先生看人很準,能查秋毫,所以今日請先生來不光是要幫我分析如今局勢,也要請先生幫我看看一個人,最好再弄出點情報來!”楚牧笑著道。

郭放舟一愣,並不知道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楚牧一擺手,毛愚便走了過來。

“人來了麼?”

“回陛下,已經到了正在午門外候著呢!”毛愚拱手回道。

“嗯,那便請他入宮吧!”

毛愚領命正要轉身離去,又被楚牧叫住:“說來他與我也有同窗之誼,切不可等閒視之,代朕以禮迎之!”

楚牧知道,這幫太監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好像很老實一般,其實他們出了宮或是見到一些低階別官員可橫著呢!

郭放舟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來了,但趕緊戴上了四維門的面具。楚牧注意到了這一點,郭放舟雖然經常初入宮廷,但除了在修身殿,他一般都是帶著面具從不取下,想來在這宮中或許有認識他的人。

“不知陛下召見者何人?”郭放舟問道。

楚牧微微一笑,道:“此人乃是我之同窗,也算我在入宮前唯一相熟之人!哈哈,說起來他還是我的債主呢!”繼而臉色微微一沉又道:“同時他也是那個有賊心的烏薩世子的弟弟,正在國子監讀書的烏薩三王子——烏木稻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