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嘆了口氣,也是服這幫老人精,什麼事上都能趁機鬥上一鬥。

“好了!別的事不用說了!諸公覺得烏木谷哉真是請罪麼?”楚牧問道。

四位閣老皆搖頭。

“那諸公以為他為何要這麼幹?”楚牧又問道。

“哎,這高美和烏薩一向不和,高美王幾次高調上書指責烏薩有不臣之心,烏薩自然是懷恨在心。眾所周知高美王自詡為君子,極愛護名聲。烏薩世子就是吃準了他這種性格,故意來這麼一出,想給高美王套一個心胸狹隘的名聲!”高光義拱手道。

“高大人所言極是,聽說那幾次高美王上書參烏薩,烏薩王生怕先帝誤會,親自來京解釋,把他折騰的夠嗆。烏薩世子鬧這出大概就是為他爹出氣的!”袁復附和道。

楚牧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烏木谷哉是行刺明律的最大嫌疑人,按理說到了京城他該低調行事,結果整出這麼大的動靜,想來事情沒那麼簡單。

“最可惡,這烏木谷哉還把大文扯進來了,說什麼高美的鎮國之寶在皇宮之中,他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詆譭大文,詆譭陛下!”張淵瞪大了眼說道。

“到底高美鎮國之寶是什麼?真的在宮中?”楚牧之前聽都沒聽過這事。

四位內閣大臣相互看了看,大家都是一臉懵,他們也不沒聽說過此事。

“陛下,雖然臣不知高美寶物為何,但臣對於此事略有耳聞!”竇鼎之拱手又道:“記得那還是三十多年前了吧,當時臣剛入內閣,有一次就收到過一封高美的上書,狀告烏薩拒不歸還高美幾件寶物,希望大文住持公道,可那是武宗遠征在外此事便擱置了下來。”

“哦!這麼說還是陳年舊桉了!”楚牧說道。

“何止陳年舊桉,好像這些寶物是在前朝時落入烏人之手,前因後果孰是孰非早就說不清楚了!”竇鼎之蹙眉說道。

高光義聽著嘆了口氣道:“哎,這事若是如此,就更怪了!高美過去指控烏薩竊其寶物,今天烏薩世子等於承認了此事,可他又說寶物在宮中,將大文也扯了進來。太奇怪了,這要是胡言可是要殺頭的啊!”

楚牧覺得此話有理,烏木谷哉除非腦中長泡了,否則為何要把大文扯進去,這麼說來,這幾件所謂的高美鎮國之寶可能真的在皇宮之中。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不能不懲治烏木谷哉,否則日後說不定還會有人效彷之!”張淵拱手道。

竇鼎之抬頭看著皇帝微微搖了搖頭,楚牧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竇鼎之是讓他冷靜,馬上就要朝覲了,若是如今大動作處理烏木谷哉影響不好。

“嗯,張閣老放心,朕先遣人問之,弄清情況再懲不遲!”楚牧嚴肅的道。

皇帝這麼說了,張淵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說道:“陛下,恕臣直言!無論此事是否與大文有關,陛下日後是否會重懲烏木谷哉,臣以為此子不該繼續坐在烏薩世子的位子上了!”

一時間整個御書房都安靜了下來,幾位重臣皆蹙眉望向了張淵。

楚牧亦是一愣,張淵的話說的很明,他想要烏薩更換世子!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雖然大文藩屬國王位傳承都需要大文批准,但實際上這種批准是走個過場,大文從未介入過藩屬的內政。即使像上次對付南水,遲遲不冊封其世子人選,更多的也是當做籌碼,給南水一點教訓,最後也還是冊封了李仲勇。

而張淵這回可是要大文直接下手處理烏薩的王位傳承,此事非同小可!

楚牧看了看其他大臣,出乎他的意料沒有人站出來反對,但大家都是一臉嚴肅,很顯然他們心中也有顧慮……

………………

南城一間並不知名的茶樓,二樓唯一的雅間中,烏薩二王子烏木粟哉正愉快的哼著小曲品著香茗。

很顯然他的心情很好!

一大早他大哥在正陽門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整個烏薩使團都懵了,他們事前也不知情,一大早世子就不見了,緊接著就傳回了世子先跑到了正陽門請罪的訊息,所有人都知道世子闖禍了,皆憂心忡忡,唯有烏木粟哉在暗自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