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朵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時,吸引了京中無數的目光。

百姓以為這是官府放的,只是不知今日有何慶典。

京兆府以為是百姓放的,正想派人前去捉拿敢在京城大半夜放這麼大煙花的狂徒,只是人還沒派出去,又收到了南城有人鬧事的報告,過了一會說西城也有人鬧事,把禮部尚書的家都給砸了。

而京兆府府尹正在頭疼先顧哪邊的時候,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已經悄然坐上了去往興山莊子的馬車。

“今晚有勞師父了!”接頭人一臉微笑的拱手說道。

白日閻羅正在平靜運氣,這一晚看似他遊刃有餘的應付了一波又一波的四維門高手,雖然沒有受傷,但真氣的損耗是極大的。

傳說中人間七神無比強大,雖是人卻也近乎神,但其實他們就是人,損耗大了也很辛苦。

白日閻羅睜開眼看了看接頭人,他們並不是什麼師徒,多年以前白日閻羅心愛的妻子遭人毒手,危在旦夕。聽聞天下只有接頭人那有可疑續命的神草,便親自登門相求,並許下承諾若是能相贈神草,自己願意答應接頭人任何條件。

接頭人當時並沒有開出什麼條件,爽快的就拿出了神草。在他看來讓人間七神這樣的人物欠自己一個人情就夠神草的本了。

但神草雖名神,但終歸只是凡間的藥,能續一時之命不能續長久之期。一年後白日閻羅的妻子還是去世了。不過白日閻羅信守承諾前來,讓接頭人開出他的條件。

接頭人沒有想到白日閻羅還會上門,所以也沒想過要讓他做什麼,隨口說了一句:“那就護我十年周全吧!”

本是戲言,豈料白日閻羅應了下來。

可是終歸不能把七神這樣的人物當護衛看吧,接頭人便揚言要跟白日閻羅學功夫,其實習武是假,無非是給白日閻羅安一個身份,兩人相處也有合適的稱謂。

白日閻羅也知道接頭人的心思,雖然沒真傳授其武藝,但接頭人喊他師父他也沒反對。

“我倒無礙,只是你早就算到了今晚或許會生事端,為何非要來一遭?”白日閻羅問道。

“哈哈!找細作能找到皇帝頭上去也是緣分!好歹也算故交總得見上一見,如今有了機會又豈可放過!”接頭人抽出袖中摺扇開啟,笑了笑看著師父道:“再者說,有師父在我又有何懼哉?”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但你得小心,大文或許比你想的要複雜許多,你今日也看到了,即使是我相陪還是被四維門發現了!”白日閻羅微微蹙眉:“別看那胖子笑嘻嘻的,他狠起來我都怕!”

“徒兒記下了!多謝師父提醒!”接頭人低頭拱手道。

車廂內又陷入了寂靜,白日閻羅本還想嘮叨幾句,但一想自己這名義上的徒弟身份尊貴,自己說多了也不好。再者說其實此子思慮極深,今日一步步引著皇帝去往大悅樓,從容對談。而且一開始就預想了可能遇到的危險,定下了往西城撤離的計劃,想來自己也不用多廢話。

接頭人幽幽的搖著摺扇,正在想楚牧收到自己的小禮物沒有……

………………

“怎麼樣?這是什麼?”

楚牧已經趕到了四維門,正在請瞽神醫鑑別接頭人留下的那片花瓣。

只見那瞽神醫臉色凝重,雖然看不見但不時“望”向楚牧,很是為難的樣子。

“你老看我幹什麼?是有什麼問題麼?”楚牧問道。

“陛下,是不是容我先把衣服穿上,再行查驗,這個樣子面對陛下,實在覺得有些不雅!”光著膀子就穿一條破洞褲衩的瞽神醫請求道。

瞽神醫這個年歲的人要是無事,每日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哪知道今日睡到一半,皇帝突然來了,不由分說就把自己給拉了起來。

“都是男人不礙事的,你快看看這花瓣!”楚牧現在哪兒還管的上瞽神醫害不害臊。

瞽神醫無奈只得拿起花瓣,剛一上手眉頭就皺了起來,雙手仔細的撫摸花瓣的形狀,又拿到鼻子下好好的聞了聞。

“陛下,這花瓣可是月牙形?”神醫問道。

“正是!”

“那是何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