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瞎一刀很是驚訝,就在遲尺之遙居然能做到讓自己聽不見,嘆息道:“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在京城生事!”

老男人並不認識兩人,但不同於之前對待蛹,那是個年輕人,而這兩位大概和自己年歲差不多,所以他拱起了手:“兩位可是盲一劍和瞎一刀?”

“哦!剛才聽你的步伐我以為是個年輕人,竟然是個老男人!”瞎一刀說道。

“那是你聽力不濟,我早就聞出他身上有股子老男人的味道!”盲一劍有些得意。

“老男人是什麼味道?”

“就是你身上那股子味,瞎郎中身上也有,胖子因為一身膘所以味道最重!”盲一劍點評道。

“這麼老還能認出我倆,想來你也不是泛泛之輩!不知足下尊姓大名?”瞎一刀雖然嬉皮笑臉,但是發現了對方年紀不輕,也拱手相問。

老男人依舊拱著手:“此來相助我身邊這位小兄弟,事關隱秘不便透露,還請見諒!”

“不會是怕說出來我們也沒聽說,所以不好意思說吧!”盲一劍道。

“那不能,剛剛那幾步可不是一般人能走出來的,況且能從蛹那小子手裡逃了,又豈會是籍籍無名之輩!”瞎一刀臉上嚴肅了起來。

“哈哈,在下雖然也沒有多少手段,但面對那小子還不至於要逃!”老男人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

“好大的口氣啊!這麼瞧不上那個色匹小子,我喜歡!”盲一劍還伸出大拇指。

“我也喜歡,不如你隨我們回四維門,坐下來一起罵罵那四個沒大沒小的後生,如何?”

老男人笑了笑道:“那就不必了!”

“你應該知道四維門要請你去喝茶,你是不能不喝的!”瞎一刀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老男人扭頭看著接頭人道:“稍等片刻!”

接頭人點了點頭,老男人和兩個老瞎子廢話了很久,他都沒有催促。甚至還很喜歡這種大文江湖式的交流,即使要動手都不失了禮儀,這要是在自己故鄉,早就幹上了甚至可能都打完了。

就在老男人扭頭的瞬間,一把大刀就飛了過來,盲一劍已經消失在接頭人的視線中。

“小心!”接頭人提醒道。

老男人將他一推,繼而微微躍起,避開了飛來的大刀。但此時盲一劍似乎已經預料到他的動作一般,已經在半空揮劍。

“當”,老男人湊出煙桿迎上了寶劍。

細細的煙桿似乎蘊含了極大的能量,接觸過後寶劍顫抖了許久,一股酥麻的感覺從盲一劍的手臂上揮之不去。

“遇到硬茬了!”盲一劍並沒有恐懼,反而很是興奮。

這是他們兄弟倆被瞽神醫醫治了一個療程後的第一次行動,他們引以為豪的嗅覺和聽覺雖不及盛年,但也比當初對付顧斬時要好的太多。

“休休休”盲一劍看似胡亂的不停揮劍,老男人左避又讓雖然全部躲開,但他知道盲一劍的揮劍是很有講究的,每一劍刺來讓你只能避開,卻來不及還擊。更別說悄然繞到身後的瞎一刀還突然襲來。

“看刀!”兄弟倆極有默契,瞎一刀聽準了時機突然一刀砍來,和盲一劍已經刺來之劍前後夾攻,讓老男人避無可避。

幾乎如此那就不避。

“叮”“當”清脆的兩聲。

瞎一刀知道自己的刀被擋住了,但發出了聲響讓他很是疑惑,這是碰到了什麼兵器?他敏銳的聽力能讓他即使目不能視,僅憑聽力就能判斷出對手所用的兵器。

可剛才他完全沒聽出老男人是用什麼擋住了他們兄弟的刀劍。盲一劍也看不見,但他嗅覺超群,已然聞出阻擋自己寶劍的是一根菸杆,但卻沒聞出老男人另一隻手上是什麼傢伙式。

也不能怪這兩個老瞎子,畢竟誰也不會想到老男人會掏出一把錘子來,並不是戰場上的大錘,而是一把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的小錘。

看起來還是把有些年頭的小錘,老男人用他釘過釘子、砸過核桃甚至為了吃骨髓還敲過牛骨頭,當然也用來打過架。

尋常江湖人士大抵是不會隨身帶把錘子的,但老男人不一樣,雖然他一生都在江湖,但他從來沒忘記過自己其實是個木匠。

父親曾跟他說過,手藝人出門帶著傢伙式就不會餓肚子,所以這把小錘他一直隨身攜帶,其實他身上還有個刨子,只是那玩意實在不適合拿出來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