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紫露端著剛沏好的茶走了過來,微微一笑將茶奉上。楚牧詫異的看著這個曾跟自己並肩跑路的女子,很是奇怪。自己入宮後,紫露總是刻意的保持距離,自己來問安她雖然侍奉在旁,但兩人連視線上的交集都沒有。

今天怎麼還獻上善意的微笑了?

“對了,聽聞南黎南水曾有不軌之舉,也被皇帝妙計處理,我心甚慰!”西門言君繼續著自己的善意攻勢。

楚牧越來越看不懂西門言君的路數了,難道是自己接連成為預言之子又平南黎南水之禍,威望大增所以西門言君改變策略開始對自己友善了。

“皇帝還年輕,日後不可限量!這是祖宗保佑,大文之福。”西門端起茶杯,又道:“之前皇帝孝順謙恭,每日還將國事一一報來與我知曉,現在看來皇帝完全有能力自己做主了,我看日後國事不必在報與我知了!”

說完西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藉著茶蓋的遮擋低頭偷偷觀察楚牧的表情。

楚牧沒有一絲猶豫,馬上站了起來拱手道:“不可如此!朕登基未久,尚缺經驗。做得五千年大夢是祖宗保佑,太后祈福所致!之前南黎南水突發禍事,適逢太后有恙,我才硬著頭皮解決,託太后的福,僥倖平定禍事。如今太后已然安康,還請太后繼續為我分憂!”

楚牧知道西門言君這是在試探他,或許他現在已經有實力說不了,但他依舊錶現的謙恭。因為他知道,權力的鬥爭上不能或許,只有完全的把握他才會出手。

再說了自己也就是跟過去一樣,事情都告訴西門言君,至於怎麼做麼,那可不是她能定的。

楚牧的話大抵很合西門的心意,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事以後再說吧!”說著她忽然臉色暗淡了下來,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怎麼,太后不舒服了?”楚牧見狀問道。

西門言君也不言語只是一個勁的嘆氣,一旁的秦坤上前拱手道:“陛下,這都是那白俠盜害的!”

西門言君和白俠盜又有什麼關係啊?難不成白俠盜當年搶過你們西門家啊?

“當年黑俠盜突然殺入宮中,雖然被擊殺,但也擾了聖駕,先帝因此大病了一場,太后當時每日在旁照顧很是心疼!最近聽說白俠盜又出現了,剛剛才痊癒的太后又心神不寧了!”秦坤解釋道。

“哎,當時先帝臥床了數日,本就羸弱的龍體更是虛弱不少,那該死的黑白俠盜!”西門言君目露怨色罵道。

楚牧還是第一次看西門這個樣子,“該死的”這種詞雖然也算不是汙言穢語,但過去的西門也是不曾說過的,想來她是真的怨恨黑白俠盜。楚牧當即表態道:“太后放心,我一定讓刑部抓緊拿人!”

西門言君點了點頭,她要的就是楚牧這句話。

當然她並不會露出奸計得逞後的詭異微笑,臉上還是一臉怨恨,但心中卻是竊喜不已……

………………

回到修身殿時,孟達和郭放舟已經等候在了那裡。

這幾日郭放舟並沒有日日入宮,而是得了楚牧的特許留在四維門案閣查閱戕族以及其他資料。不過孟達已經按照楚牧的指示將白俠盜之事告知了他。

“你們已經到了啊!怎麼樣,有新訊息了麼?”楚牧一進門就問道。

孟達一臉微笑的拱手道:“回陛下,這假白俠盜神出鬼沒,一會出現在西城一會在東城,聽說還在京郊現過身,臣已經派人暗中追查了!聽說神捕營全員出動也在四處找他。”

楚牧點了點頭,神捕營那邊也是他下的令,白俠盜之事紛擾朝堂,若是四維門秘密緝拿,這紛擾還會繼續下去,索性讓神捕營明面出手,四維門暗中相助讓神捕營將人擒住,止住流言後再將人轉到四維門進行審問。

“哦?這假冒的白俠盜到底要幹什麼,四處亂竄。”楚牧問道。

郭放舟幽幽的道:“最合理的解釋是他在尋找下手的人家!陛下,黑白俠盜劫富濟貧不光江湖皆知,連我都知道。此人冒充白俠盜大概就是為盜人錢財,您看他出沒之地,西城是官宦人家聚集之地,東城是富商大戶雲集之處,而京郊不少莊園大宅。他在這幾個地方現身,應該是在踩點!”

楚牧點了點頭。

可郭放舟話鋒一轉,又道:“可這又是最不合理的解釋,黑白俠盜劫富濟貧江湖皆知,可黑俠盜入宮不軌那是天下人都知道,您說此人若是為了盜取錢財何必假扮白俠盜,這要是被抓住,本來是個流放的罪,非要弄得自己被千刀萬剮,他不是有病麼?再者說來,江湖上俠盜大賊雖不少見,可有誰聽說過他們敢來京城行竊?誰人不知京城藏龍臥虎,就是那真黑白俠盜也也不曾在京城動過手,您說這假冒之人是吃了什麼熊心豹膽敢來京城動手?”

楚牧細細一思量,道:“先生的意思是說此賊冒充白俠盜並非是為了錢財,而是故意引起大家的注意?”